有一絲情誼上的牽連,這是玩權術者最不可或缺的品質。
“皇上,李相國來了。”門口傳來高力士輕柔地聲音。
“宣他進來。”
李隆基回頭和藹地笑了笑,剛才還忘了一點,無情無義不是絕對。更重要是對自己的絕對忠誠,比如自己的貼身太監高力士。
高力士還是和以往一樣謙卑謹慎,李隆基這些日子越發疏懶了,他手上的權力也越來越大,但高歷士卻更加小心,他忠實地按皇上意思批閱奏摺,絕不摻入自己一絲一毫的感情,這便是他聰明之處,自古宦官好權,大事小事皆一把抓。最後弄得天怒人怨,朝堂沸騰。但高力士卻不然,他只需在關鍵的時候點撥一下。他只需讓幾個大人物懼他,如李林甫、李亨之類,便足矣。
高力士快步走到殿外,對等候在那裡地李林甫笑道:“相國,皇上宣你覲見。”
李林甫剛剛得知楊國忠的奏摺已經遞進去了,不過,他卻不知道,自己吩咐兒子什麼也不要說。可他卻自作主張說了一大堆不該說的廢話,做上位者最好少說話。保持一份高深莫測,讓下屬去揣摸方才是高明的舉措,關鍵時候再表表態,也就行了,這就和高力士不濫用權,同出一撤。
“怎感勞駕阿翁親來,實在愧不敢當。”
李林甫拱拱手向高力士致謝,高力士只含笑點了點頭,便領他進了李隆基的御書房,御書房內異香淡然,只見李隆基在提筆寫著什麼,李林甫連忙躬身向李隆基施一禮道:“微臣李林甫參見陛下!”
李隆基笑呵呵擺擺手,“相國請坐!請坐!這幾日未上朝,不知身體可曾好點?”
“多謝陛下關心,今日已經大好了,明日便可正常上朝。”
李林甫坐下,欠身應道:“不知陛下詔我來,可有要事?”
“本不想打攪相國休息,但事關重大,必須要和相國商量。”
李隆基遞過一份吐蕃國表道:“吐蕃譴責我大唐在沙州入侵其國境,殺其邊哨,要我們承擔一切責任,否則兵戎想見,此事不知相國是怎麼看?”
此事,李林甫早有成竹在胸,他接過吐蕃的國表,掃了一眼便冷笑道:“信口雌黃,一派胡言,明明是他們偷襲在先,卻硬說是我們主動挑釁,真是可笑之極。”
他隨手將吐蕃國表擱在一旁,朗聲道:“陛下,這必是吐蕃想襲我隴右的藉口,我們需迅速調撥兵力、物資,隨時備戰,吐蕃蠻夷不好好教訓一下,他們是不知我天國之威!”
沉默一會兒,李隆基方才徐徐道:“可事實上是我們越境作戰,沙州都督李清已特地上表向朕說明了情況。”
李林甫卻淡淡一笑道:“上午,犬子回家向微臣稟報了此事,他認為李清未經朝廷同意便擅自挑釁吐蕃,應予嚴懲,但微臣卻狠狠訓斥了他一頓,不說越境作戰,就是打到他們邏些去又能怎樣,皇上,微臣以為,應大大表彰豆盧軍才是,此時,士氣可鼓不可滅。”
李林甫的回答讓李隆基有些意外,他瞥了楊國忠那本彈劾李清的奏摺,暗歎薑還是老的辣,楊國忠確實太嫩了些,便寬容一笑道:“相國也不用太苛責令郎,畢竟少年心性,倒是楊國忠,朕想好好培養他,可他入仕時間太短,就麻煩相國好好帶他一程。”言外之意,便是正式表態同意楊國忠加入相國黨。
說到此,李隆基傲然一笑,挺身而立,“相國說地對,打到他邏些去又怎樣,邊疆將士士氣可鼓不可滅,確實應大力褒獎豆盧軍將士。”
他傳進外書房的翰林,高聲道:“傳朕地旨意,賞沙州將士錢五千萬,絹三千匹,此戰有功將士由兵部記錄在案,另封沙州都督李清為開國侯,賜金五百兩。”。
吐蕃一戰已經過去了半個月,播下種子,在希望中等待,終於到了收穫的季節,今天是雙喜臨門地日子,一喜是朝廷的封賞終於到了,李清早就得知李隆基不在意他越境出擊,畢竟大唐不同於宋、明,更不象今天,大國的威嚴不僅靠施恩,更要靠將士的刀槍和鮮血來築成,朝廷的正式封賞也就承認了將士們功績,而李清也擁有他的第一個爵位,開國侯。
二喜是李清今天正式納妾,長安傳來訊息,小雨的父母已從鮮于家脫了奴籍,目前住在中舊宅,由成都望江酒
,小雨籍從父母,她也由此獲得了自由之身,鮮于仲恨李清,但戎州都督的人情還是要還。
沙州上下喜氣洋洋,城牆的修補已於昨日落下最後一塊磚,滿街都見忙碌的人群,商人們在店鋪扯開嗓子使勁地吆喝,各個酒樓爆滿,青樓前排滿了長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