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得很,這妮子,她會一些武功,心腸卻太慈、太軟了呢。
紅獅猛札那張黑中泛青的怪臉,這時已經又加入硃紅一抹,他那粗短的身軀閃電般縱躍掠騰著,鬼手爪探舞翻飛,銳風如嘯,大紅的衣裳有如一團火,這團火,目前似乎已失去它的烈焰之威了。
三斧速進,皮盾砸翻,寒山重心頭不禁有些納罕:
紅獅猛札為南疆有數的幾個大豪之一,名聲十分響亮,但是,他的武功怎地這般平凡?照他現在這付身手,在中原至多隻能算個稍強一點的人物,堪堪摸得上“高手”的邊,就憑他,也能在南疆稱霸?奇怪……
一條灰色人影驀的自旁掠過,一袍袖震翻了三名執著長矛刺來的人,就在這灰影掠過寒山重身邊的剎那,已經低促的留下了一句話:
“小心猛札的躍撲之術!”
寒山重微微一怔,戟斧劃過一道半弧,皮盾直路子旋推出去,紅獅猛札驟然大吼一聲,鬼手爪硬架朝斧,粗壯的身形已搶步進來,於是……
“砰”的一聲震響,他已被寒山重的皮盾硬生生砸退五步,但是,叱雷卻驀地“烯聿聿”一聲驚嘶,像是失蹄一樣打了一個踉蹌,速速歪出三四步去:
六柄彎刀自斜刺裡抽冷子斬來,四柄朝著寒山重。兩柄劈向坐在他身後的夢憶柔!
寒山重身形斜了一斜,又迅速坐好,夢憶柔卻毫無防備,險些一下跌下馬去,六柄彎刀的光輝眨眼生寒,瞬息已至,鋒利的刀刃似一張張貪婪的大嘴,驚得夢憶柔尖叫了一聲一─一
而當她的叫聲尚未落盡,她已覺得一隻強有力的手─把將她抱緊,眼睛被流閃的光芒映得一花,耳朵已聽到一連串急劇的兵刃撞擊聲,攙合在這些脆響卻雜亂的撞擊聲裡,更有著幾聲殺豬似的痛苦啤號!
那六個自一旁突襲的人,在這一剎間,競像被千百隻魔手同時撕裂了一樣,血肉橫飛的被斬絞成無數塊。
眸子裡的光輝在這時變得冷酷與生硬,寒山重的殺性已被逗起,他一拍叱雷的頭,大吼道:
“小柔。騎叱雷到後面去待著!”
不等夢憶柔有任何表示,寒山重已掠空而起,叱雷四蹄急揚,似一條黑色的神龍,彷彿騰雲駕霧一般越過眾人的頭頂奔向道路。
紅獅猛札此刻已緩過一口氣來,他怪叫一聲,奮力撲向寒山重,鬼手爪的銅杆上有一個顯明的大缺口,頂端五隻尖銳的鬼手爪卻依然如此歹毒的扣向寒山重天靈2
腳步怪異的一旋一閃,皮盾已在一片濛濛的油紅光華中橫擊而出,猛札迅速跳開,幾乎一點形影也沒有,寒山重己感到有一片急勁的掃扣到自己足踩的勁風卻宛如是一個拋不開的冤魂,那麼緊緊的又纏了上來。
寒山重一個大斜身,暴吼一聲:
“陽流金!”
銀燦的冷電淬閃,快得似西天的流光,“呱”的一聲,一片紅色的衣衫已連著一大塊血淋淋的肉被削落,這巨大的痛苦,足可令一名健壯大漢痛倒於地,但是,猛札卻咬著牙衝了進來,身形奇異的翻撲,粗短的五指稍稍沾著寒山重的衣角,已在一種古怪而詭秘的情形下使寒山重踉蹌的打了一個轉。
當然……
不會再有另外的空隙容得對方再使自己打一個轉,皮盾斜向上擊,猛札已整個凌空翻跌了出去!
寒山重氣得雙眼發紅,他反撲而上,戟斧長斬絕劈,毫不留情的砍向猛札向地下摔落的身子。
突地,猛札四肢急展,手中緊握的鬼手爪猛然擲向寒山重,緊接著,七個金光閃耀的金環已那麼奇妙的分成七個角度射到寒山重身上的七個部位:
以裁斧砸飛鬼手爪,用皮盾震落那七枚金環,寒山重已被這些物體所含蘊的強大勁力逼退了一步,而僅僅是一步,紅獅猛札已若打不死的程咬金,瘋狂般直撲過來!
寒山重氣得哧哧一笑,雙肩一挽一翻,已將斧盾斜掛背上,他冷冷的道:
“來吧,本院主便趁你的願!”
話還沒有說完,猛札已一把抓著寒山重的前襟,雙腳如電般左右翻絞!
寒山重“呸”了一聲,“千纏手”中的絕活倏出,他的雙手像兩條柔滑的蛇,一顫一抖,已倒握住猛札的手腕,只是,猛札雙腕的力道竟是大得如此驚人!
兩個人驀地硬僵了剎那,寒山重迅速閃開了對方絞扣的兩腳,鼓足一口氣,大吼一聲,已“呼”的將猛札凌空舉起!
他自然的抬頭望著自己舉起的敵人,猛札也低頭望著他,這位一方之霸,臉上卻有著一股獰厲而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