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重忽然哧哧笑了起來,他的笑聲很大,含著一股極度的輕蔑與不屑的味道,紅獅雙目暴睜,那一雙像猛獸一樣的三角眼怒瞪著寒山重:
“你是誰?不準笑!”
寒山重望著他,神色剎時冷了下來:
“猛札,你的漢語說得不錯,可惜的都是學些下三流的粗魯的詞兒,登不得大雅之堂!”
紅獅猛札陰沉著臉,半晌,道:
“你要死了。”
寒山重搖搖頭,道:
“不,憑你,及你那一干爪牙,取不了大爺的命。”
說到這裡,寒山重迅速的低聲道:
“大師,在下看,咱們已經仁盡義至,問心無愧了,現在,與這些野人再談道理,恐怕就要背上愚蠢之名!”
無緣大師困難的搓搓手,寒山重忙道:
“大師,不要遲疑,先下手為強!”
那邊……
猛札大吼著:
“老禿驢,留下東西,你們都可以滾,這年青的狗留下,紅獅要分他的屍,吃他的肉……”
無緣大師向左右望望,長嘆一聲:
“寒施主,只有走你那條路了。”
身後,夢憶柔的雙手緊緊抱著寒山重,她顯然有些惶急了,寒山重舔舔嘴唇,大叫道:
“猛札,叫你的人退下,大和尚立即將玉軸交你。”
紅獅猛札一瞪眼,寒山重哧哧笑道:
“當然,在下亦交由你處置。”
猛札有些不相信的沉吟著向兩旁看了看,就是這腦袋轉移了一下的倉促時間,喂,就已經很夠了……
司馬長雄“呼”的飛起,有如一頭隼鷹,凌厲而兇猛的撲向地下坐著那四個人,叱雷卻一躍騰空,足足跳出三丈之外,在這一剎,寒山重的戟斧已握在手上,像一片雷電劈向紅獅猛札!
一片驚呼譁叫尚未及在眾人口中發出,無緣大師袍袖飄飄,一個箭步,已將左側的七個人掃跌翻出,寒山重的戟斧,在這瞬息間已將猛札逼得連連晃躲,口中怪叫如雷!
坐在地下的那四個人,動作快得像風,他們齊齊仰身,齊齊橫轉,數十隻銳利的三角尖鋼矛,如點點流星,一片銀芒閃耀交織,疾勁的罩向撲來的司馬長雄。
寒山重一帶馬緝,叱雷側掠七步,他的左手盾猛旋之下,重重的砸飛了三個人,而紅影碎展,一柄銀光焙目的“鬼手爪”已擊向他的“天靈蓋”。
哧哧一笑,寒山重左盾上迎.有斧劃過一道精電流燦的半圓,“呼”的攔腰折向那條紅色人影,紅影葛地又沖天飛躍至六丈之高。
寒山重一腳踢滾了兩名舞著蠻刀撲來的人,大叫道:
“猛札,你差得遠!”
紅影在空中一個盤折,再度撲下,鬼手爪帶著滿空銀蛇,交織穿舞,銳風如嘯裡,又被寒山重一記“神轉天盤”硬生生逼退!
司馬長雄瘦削的身影卻在此刻射出七丈之外,他的身上,插著十數只亮晶晶的短矛,雙腳甫─沾地,已仰面重重跌了下去。
那四名穿著黑色獸皮的人,毫不稍滯的緊跟而至,四柄寬闊而鋒利的刀殘狠的劈向司馬長雄的身體,恨不能一下子將他剁成肉糜:
於是,就在這刀鋒堪堪沾上司馬長雄的衣衫,像一蓬正月的花炮突然爆開,原來插在身上的那些短矛,倏然彈崩倒射而出,其力強猛急勁,幾乎只見漫天的銀色光芒一閃,那四個撲到眼前的高大的人已怪叫連聲的滾倒地下,這一次是真的了,那些倒射出動的三角鋼矛,已經完全插進了他們自己的身上,而且,深得很!
這邊的寒山重,與紅獅猛札又已相互攻拒了二十餘招。爪影斧芒裡,猛札顯然已落在下風,步步退向桃林邊緣。
無緣大師果然是位戒殺而慈悲的出家人,他出手進退之間,皆以“鐵袖功”為攻拒,震得一千群人四仰八僕,但是。卻幾乎沒有一個死亡的,至多也只是摔暈過去而已。
此刻,桃林之中不知在何時又擁出來兩三百個人,刀矛齊舉,呼喊震天,像潮水一樣圍向寒山重等人。
司馬長雄用了一點小心機,擺平了對方那四個大塊頭之後,這一陣子,又被他活劈了二十來個人,現在,他一把奪過來一個人的彎刀,順手又將這個驚慌失措的朋友震出去老遠,於是,彎刀帶起一片寒光,五顆斗大的人頭已飛上了半天!
寒山重一面攻擊著他的對手,一邊還得隨時應付不時淬襲而來的功擊,但卻仍然遊刃有餘,夢憶柔緊緊抱著他的腰際,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