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呃,回頭再聊。謝謝!”瞟見陳君憶面色不喜,娉婷識相地抽身出來,走近他。
“很出採呀!”被今日這個落落高雅的娉婷震撼到的陳君憶憤憤地說,“你以前都是在裝痴扮傻。”
娉婷不敢應話。皇堂之下繁瑣的應酬和疲累的笑容,根本就不是她的愛好,更何況,還牽扯有與方鵬飛之間憂傷的回憶,之前她當然是能躲就躲、躲不開自然裝樣。至於說現在嘛,她歪歪頭,誰叫他敢說她不擅應酬?那就見識一下她李娉婷的真實能耐吧。
想到這,笑起來,屈指蓋在鼻尖,自自然然地令陳君憶想起“巧兮倩兮”一詞。
忽然,人群中發出些許異樣的驚訝聲,有目光投來。
怎麼了?娉婷覺出不妥,正想發問,只見陳君憶望向不遠處,神情尷尬。
同望去,娉婷倒抽一口涼氣:姍姍來遲的謝氏兄妹挽臂入廳,Sherry身上,赫然穿著與她同一牌子、同一款式、同一顏色的外衫。
你的“功勞”?娉婷回看陳君憶,他的臉上已恢復鎮定,萬千情緒統統掩埋在了凝視著她的一雙深邃眸子裡。
貴胄富賈雲集的招商會,謝氏名媛與茂發代表撞衫!
Sherry的臉剎時變得青白。
怎麼辦?娉婷怔怔。
“撞就撞了吧,不要緊。”陳君憶溫和的聲音傳來,一雙寬大的手掌握住了她,“對不起,是我的錯。”
他向她道歉;他說不要緊;他還、在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下、在媒體記者的眼球中,牽著她……娉婷的心上,有一處地方,開始變得柔軟而潮溼。
“要不,沒什麼事我先走的。”娉婷遲疑著說。
陳君憶深吸口氣,握緊了她的手:“來,我給你介紹……”
“限你,一分鐘內給我滾回酒店去!”Sherry疾步走過來,撐著笑臉,卻自牙縫裡逼出低吼。
娉婷挺直了背。
“Sherry,別胡鬧!”陳君憶將娉婷拉到身後,“常有的事……”
“你不要管。”Sherry蠻橫得完全不是陳君憶認識的那個小公主。她目帶火光,自手袋裡摸出一張銀行卡,扔在娉婷腳下:“聽說只有這個才能打動你。我沒那麼多現金,十萬塊,嚕,就在裡面。拿上它,立馬從我眼前消失。”
娉婷幽深的目光掃過陳君憶:你就是這樣向她形容我的?心上那處,轉瞬間覆上了層冰膜。
她已經大致恢復了冷靜,環顧四周,等待好戲開鑼的人不少,那就,不要讓大家失望嘍。
慢慢綻開一個比宴廳正中央那盞高吊千層燈更熣燦的笑容,她湊近Sherry:“撿起來。”
“什麼?”顯然Sherry不相信她有膽說這話。
“撿起來,雙手遞給我。”
“你……”Sherry豎眉。
“否則,我們一起去讓記者拍幾張照吧!我是無所謂地啦。”想當初,她李娉婷受盡方家上下人等白眼之時,嬌生慣養的Sherry還不知道羞辱為何物吧。
“你……”Sherry從小到大,第一次被人氣得全身發抖。她怎麼可能象李娉婷那樣無所謂?假如明天這則花邊新聞出爐,她與茂發一名名不見經傳的小職員撞衫,豈不是立馬榮登上流社會笑料龍虎榜?
“你撿不撿?”娉婷作勢上前挽她。
Sherry後退兩步,終於,被娉婷臉上的堅定打敗,彎下腰從她身下拾起銀行卡,遞上:“拿了你就快給我……”為她的氣勢所懾,沒敢再口出狂詞。
“哈哈哈,我說過收了你的卡會走嗎?”娉婷輕笑,不睬已快被氣瘋的Sherry。舉起被陳君憶握著的那隻手,用卡片替之入他的掌心:“陳總舵主,記著,您現在欠我……五十萬了。”
邊說,邊退離開他,脫下外衫,再遞到他手中:“是您的,我已經還了。”
說完,她張開雙臂,撐起那襲吊帶裙,笑著,挾風轉身,裙袂飄飄。走至一衣著光鮮的年輕人面前,斜歪著頭:“齊少,剛才聽您說ST龍光復牌在即,真的嗎?您的訊息可不可靠呀?”
燈光在她裸…露著的肩膀上鍍了層細滑的粉亮。年輕男子接連嚥下幾口口水,說:“我向你保證,絕對內幕……”
而另一處,陳君憶撇下Sherry,取了杯酒,坐至吸菸區,一根接一根,一直抽至宴罷。
心事沉沉
李娉婷極盡張揚美麗的晚宴。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