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腳伕陰鷙地笑笑,追了下去。
姚阿毛沒想到河堤下的荒草灘,會是一段死路。
在河堤上看到的一片小森林,與荒草灘間還隔著數丈寬水面。
“嘿嘿!姚小兄弟不用跑。前面沒路,你是跑不掉的。”三個腳伕嘿嘿笑著,逼將上去。
呂天良在河堤上的一塊石巖後盤膝坐下。
這個位置很好,視野開闊,荒草灘一目瞭然。這裡離荒草灘最遠距離也不過大餘丈,居高臨下,一躍而下,要救人絕沒問題。
他靜心觀著,存心要嚇一嚇姚阿毛。
姚阿毛在荒草灘中站住身子,毅然道:“你們想幹什麼?”
一個腳伕墩了墩手中繫著繩索的扁擔道:“要你背上的包袱。”
姚阿毛挺起胸脯:“清平世界,朗朗乾坤,爾等竟敢攔路搶劫,簡直是無法無天!”
嶽神風在涼亭裡的一番話,姚阿毛在這裡派上了用場。
呂天良暗中喝彩,好小子、有膽量!
三個腳伕先是一怔,隨後一陣狂笑:“哈哈哈哈。小毛孩你可知道幹咱們這一行的,全都是些無法無天的亡命之徒,在我們眼裡根本就不知什麼叫王法。”
呂天良眉頭一皺。這三個賊子,原來是剪徑的強盜!
姚阿毛厲聲道:“國法如爐,豈容爾等胡作非為!”
還是嶽神風的老話。
呂天又見姚阿毛渾身凜然,一團正色,心中幾分敬佩。
一個腳伕沉聲道:“少與他羅嗦,做了他!”
三個腳伕掄起扁擔圍上前去。
呂天良正待出手。
河灘小樹林中,一聲清嘯,一條人影從林中掠出。足尖在水面飄浮的樹枝上輕輕一點,形如飛燕剪水,已搶上荒草灘。
“你是誰?”
“他媽的,想找死!”
“蒙著塊遮羞布,想也不是好東西!”
三個腳伕,三根扁擔,交叉劈向來人。
來人輕哼一聲,沉肩出掌,身子原地一旋。
三個腳伕只覺一股勁力透過扁擔傳至手臂,不由登登登地退後數步。
來人雙掌交錯胸前,卓然挺立。
來人戴著塊蒙面布,呂天良無法看到他的面孔。
“當!”三個腳伕將手中扁擔攔腰一拍,抽出了扁擔中的利劍。
呂天良眸子中光亮一閃。
原來這三個腳伕,是江湖上專幹剪徑買賣的“扁劍鬼差”阮氏三兄弟!
“呀”三道耀目的劍光,挾著勁風罩向來人。
呂天良坐著沒動。
他知道阮氏三兄弟不會是來人的對手。
他的預料果然沒錯。
耀目的劍光,進起一抹青瑩,散灑著血珠的光華。
兩聲短頓的慘號,阮氏三兄弟中已有兩個栽倒在地。
老三轉身就逃,一連兩躍,騰起空中躍向河堤。
來人腳一挑,一支扁擔劍如利箭射向空中。
“不要殺他!”姚阿毛叫道:“由他逃吧。”
“蓬!”扁擔劍從老三背心刺入,劍鋒透出前胸。
從半空摔下的老三,就象一隻被箭射中的山雞,一頭栽在地上,雙腿連蹬了幾下,便告悠然氣絕。
荒草灘上一片深寂,空中瀰漫著濃濃的血腥。
姚阿毛走近來人,拱起雙手道:“謝謝蒙面大俠救命之恩。”
來人盯著姚阿毛沒還禮,也沒說話。
呂天良弓起了身。既然有人救姚阿毛,自己就該走了。
姚阿毛對來人道:“他剛才已經逃走,你就不該殺他,縱是武士也不可殺戮過多。”
呂天良在河堤上站起。想不到這小孩還有一副好心腸。
來人突然一掌拍向姚阿毛。
姚阿毛一聲驚呼,身子象斷線的風箏飛向天空,口裡噴出一蓬血雨。
呂天良大喝一聲,凌空飛下,雙手在空中將姚阿毛抱住。
足落灘坪,低頭察看,姚阿毛面色蒼白,氣息悠悠。
呂天良出指如飛,點住姚阿毛幾處穴道,扭頭對來人道:“你為何要殺他?”
來人冷聲道:“我不僅要殺他,還要殺你。”
呂天良將姚阿毛輕輕放在旁邊草叢中:“我想知道,你是誰?”
來人道:“這很容易。你到閻羅殿就知道我是誰了。”
來人手中刀一拍,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