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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能,我恐怕也不一定願幹。”

格雷姆瞧著他,並不憤怒,只是視他如蟲豸。“然而您曾經穿過軍裝,”他耐心地說,“我想您不至於運用您的權威不准許我同他們談談,對不對?以個人名義進行交談?”

“當然,我沒有任何權利那樣做。但請你注意,只能以個人的名義。你絕不可使用我的名義。”

格雷姆當即頂了他一句,自我辯護地說:“我才不做這種事呢。”說完便離開了。那是星期六下午四點鐘左右。當天下午的剩餘時間裡,他跑了一圈協會會員們工作的商店和辦公室。到黃昏時刻,他有了足足可以編成一個排的人員,個個都被慫恿得同他一樣上勁。他努力不懈,頗有節制卻堅強有力;他像個預言家似的,令人無法抗拒。然而,所有應召者都與指揮官一樣堅持這點:絕不能正式打出協會的旗號——這樣一來,無意之間他卻實現了初衷:現在他成了首領。晚飯前他把大夥兒都召集了起來,分成班組,指定了軍官和辦事員;年輕一些的成員,沒有去過法國作戰的人,這下激動起來了。他態度嚴峻、措詞簡潔地對他們講話:“……治安……公正的程式……讓傑弗生鎮的人明白,咱們曾穿過美利堅合眾國的軍裝……而且還有一樁事。”這時他變得親切熟悉,像個叫得出部下名字的團長。“我把這交給你們大夥兒決定。我將聽從你們的意見。我認為在這事解決之前咱們最好穿上軍裝。這樣人們才明白,山姆大叔並不僅僅是精神尚在而已。”

“但山姆大叔並不出面,”有人馬上插話,他的態度與指揮官的如出一轍。順便提一句,地方退伍軍人協會的指揮官沒有到場。“這並不是政府遇到的麻煩。肯尼迪不會喜歡這樣做的。這麻煩是傑弗生鎮的,不是華盛頓政府的。”

“那就叫他喜歡,”格雷姆說,“你們退伍軍人協會是幹什麼的,如果不去維護美國和美國公民利益的話?”

“不行,”另一人說,“我看咱們最好別把這事鬧大了。不用大張旗鼓咱們照樣能達到目的。那樣更好些。對不對,弟兄們?”

“好吧,”格雷姆說,“我照你們說的辦。可是每個人都需要準備一把手槍。一個鐘頭以後,咱們再到這兒來檢查一下武器裝備。每個人都得來這兒報到。”

“肯尼迪會對帶手槍這事說什麼呢?”一個人問。

“我來對付,”格雷姆說,“一小時後準時到這兒報到,帶上隨身武器。”他把大家解散了,然後越過靜寂的廣場朝警長的辦公室走去。人們告訴他,警長在家裡。“在家裡?”他重複了一句,“這個時候?他在家裡幹什麼?”

“吃飯唄,我想。像他那樣大的個子,一天得吃幾餐飯的。”

“在家裡,”格雷姆重複道。他沒有冒火,還是那副冷峻超然的神情,他剛才同指揮官打交道時就是這副神色。“吃飯,”他說。他往外走,走得很快。他又一次穿過空蕩蕩的廣場,在這片安靜土地上的這個安靜城鎮,當人們悠閒地圍桌晚餐時,廣場上總是清靜無人。他到了警長的家。警長立即說“不行”。

“十多二十個鄉親在廣場周圍轉悠,屁股兜裡揣著手槍?不不。那不行。我不允許那樣做。那可不行。這事你們讓我來處理。”

格雷姆又注視了警長一會兒。然後他轉過身,又是步子匆匆的。“好吧,”他說,“如果你想要那麼辦,我不加干涉,可你也別管我。”這話聽來並不像是威脅,說得平平淡淡,沒有更改餘地,也不帶一點兒火氣。他繼續往前走,走得挺快。警長瞧著他,然後叫了他一聲。格雷姆轉過身來。

“你自己的手槍也留在家裡,”警長說,“聽見了嗎!”格雷姆沒吭氣,徑自往前走。警長皺起眉頭,直瞧到他的身影消失。

當天晚餐後警長回到市中心,他多年來不曾這麼做過——除非在緊急的無可奈何的事態下他才在晚飯後回到鬧市區。他發現格雷姆手下的人在監獄外面佈置了一條糾察線,又在法院門口設了條糾察線,第三條在廣場和鄰近廣場的街道上執行巡邏。他們告訴警長,另有一些後備人員在格雷姆受僱的棉花廠的辦公室待命,那兒成了文書室,指揮部。警長在街上碰見格雷姆,他正忙著往各處視察。“小夥子,過來,”警長說。格雷姆站住了。但他並不走過去,警長反而走向他。警長用肥胖的手指拍了拍格雷姆的屁股,說道:“我叫你把這傢伙留在家裡。”格雷姆不吭氣,正眼看著警長。警長嘆了口氣說:“嗯,要是你聽不進去。我想只好另外委派你做特別副官。但是你可不能露出槍來,除非我叫你那樣做。聽見了嗎?”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