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留在那個罪惡的魔窟中的不幸的女人們相比,我不是更幸運嗎?是仁慈的上帝奇蹟般地把我解救出來……我心中充滿感激之情,雙膝跪下,注視著上帝的最美傑作太陽,它正是最佳表現上帝壯麗的傑作。從這日輪的萬丈光芒中我吸取新的力量,一再祈禱,熱烈許願。就在這時,我突然感到被兩個男人抓住,為了不讓我看見和叫喊,他們把我矇頭裹住,又把我當罪犯般銬住,一聲不吭地把我拖走了。
就這樣走了將近兩個鐘頭,我完全看不見走的是什麼道路。這時,一個拖著我走的人聽見我呼吸困難,就向他的同夥建議把矇住我的面罩摘掉。另一個人表示同意,我又能呼吸了,並且終於看見我們正在一片森林中間,沿著一條儘管行人稀少,但相當寬闊的道路走著。這時,種種不祥的預感湧入我的腦際,我擔心又被那些無恥修士們的爪牙重新抓住了,我害怕再度被送到那座令人噁心的修道院去。
我對其中一人說:“哎,先生,能否告訴我要把我帶到什麼地方去嗎?你們要拿我怎麼樣?”
“放心吧,姑娘,”這個人對我說,“我們不得不採取謹慎的措施,你也不必害怕。我們把你帶給一位善良的主人。出於一些慎重的考慮,他只能用這種神秘的方式為他的妻子選擇貼身女僕,不過,你在那裡會過得不錯的。”
“唉!先生們,”我回答說,“如果你們真為我好,就無需強迫我。我是一個貧窮的孤女,無疑很值得你們同情。我只要求一個工作,你們給了我這份工作,又何必擔心我逃跑呢?”
一個男人說,“她說的有道理,就讓她舒服點,咱們只捆住她的雙手就行了。”
他們這樣做了,我們繼續前行。他們見我安靜了,甚至樂意回答我的詢問。我終於從他們那裡得知,我即將的主人名叫熱爾南德伯爵,他生在巴黎,但在這個地區擁有大片產業,總共有五十萬利弗爾的年金。一個男人對我說,這些錢財就他獨自一人享用。
“一個人?”
“是的,他是一個喜歡孤獨的人,一位哲學家。他從來不接見任何人,不過,他是歐洲最大的美食家之一,世上沒有一位吃家能與他相比。我不對您多說什麼了,您將來自己會看到的。”
“但是,先生們,你們對我採取這些謹慎措施是個什麼意思呢?”
“是這麼回事,我們的主人不幸有一位頭腦發瘋的妻子。必須有人時時刻刻看著她,她不能走出自己的房間,沒人願意侍候她。要是我們早告訴你,不管我們提什麼條件,你都不會接受的。。所以我們不得不綁架一些姑娘來幹這倒黴的差事。”
“什麼!我會被囚禁在這位夫人身邊?”
“確實如此,這就是為什麼我們這樣把你看管著的原因。你會過得不錯的……放心吧,非常不錯。除去這點麻煩之外,其他一切都不錯。”
“啊!公正的上帝啊!為什麼要這樣強迫人啊!”
“好啦,好啦,小姑娘,打起精神來,有朝一日你會出來的,那時候你可就發財啦。”
話還未說完,我們就看見了那座城堡。那是一棟豪華、寬敞的建築,孤零零地矗立在森林裡面,這座宏偉建築中的人卻比它看上去應該有的人少得多。我只看見不多的幾個僕人來往於拱頂下方的幾處廚房和主要的房間之間。其他一片寂靜,就跟這城堡一般無二。我們進去時沒人注意我們。帶我來的其中一個走進了廚房,另一個把我引見給伯爵。伯爵正在一套豪華、寬敞的房間的最裡面,身穿印度綢緞的睡袍,躺在一張土耳其式長沙發上,身邊有兩名少年,穿著打扮非常有失體統,也可以說非常荒謬可笑,他們的頭飾極其俏皮,刻意裝飾,我起初還以為他們是姑娘呢。仔細看看,我才認出他們是兩個少年,一個大概十五歲,另一個約莫十六歲。我覺得他們的面貌姣好,但非常纖弱、無精打采的模樣,以致我一開始以為他們生病了。
“我的老爺,這裡有一個姑娘,”帶我來的人說,“我們覺得她對您很合適,她溫和、誠實,只要求一個工作。我們希望您能滿意。”
“很好,”伯爵說著,略微瞥了我一眼,“你下去,把門都關好,聖路易。再吩咐下去,我不拉鈴,誰也不許進來。”
然後,伯爵站起身,走過來審視我。在他仔細打量我時,我可以把他向您描述一下。其模樣的古怪值得您稍稍注意,熱爾南德先生五十歲左右,身高近六法尺,胖得嚇人。沒有比他那張臉更可怕的了:極長的鼻子、又黑又厚的眉毛、兇狠的黑眼睛、牙齒稀少的大嘴巴、烏黑的禿額頭、沙啞的聲音、巨大的胳膊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