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聲,他身子全被泥土掩埋,連手指都不能動彈,更無法示警。 
楊不怒恨聲道:“寶兒這孩子,近來行事之乖僻可恨,委實令人無法想象,就以方才來說,他明明早巳來到這裡,卻偏偏要等到我丟人現眼之時才肯現身,才肯出手,這是為了什麼,我好歹也得問個清楚?” 
魏不貪道:“你方才為何不問?” 
楊不怒道:“他戰勝之後根本未將我瞧在眼裡,全不過來與我相見,不錯,那時是有些人在圍住他,但他難道不會推開那些人麼?我越想越覺氣惱,一怒之下,便索性走了。”寶玉在一旁聽得又是苦笑,又是傷心。 
魏不貪道:“如今你想怎樣?” 
楊不怒道:“你既已星夜趕回,自當去問問他,為何要如此對我?這些天他究竟去了哪裡?他他究竟在搞什麼鬼?” 
魏下貪沉吟半晌,方自緩緩道:“這其中秘密,只怕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了。” 
楊不怒道:“我為何永遠不會知道?” 
魏不貪長長嘆息了一聲,道:“只因為”突然伸手向揚不忽肩後一指,叱道:“那是什麼人?” 
揚不怒一轉身,身後卻是空無人影,楊不怒奇道:“那有什麼” 
哪知他話方出口,魏不貪競突然出手,左拳右掌,閃電般擊在他後背之上,只聽“砰!拍!”兩響,楊不怒一聲慘呼,口中鮮血,狂噴而出,身子也被震得離地飛起——崆峒武功本以陰柔見長,但魏不貪這一拳一掌卻使的純是陽切口之力,竟生生將楊不怒的身子震得有如斷線風箏般飛出數丈,凌空翻了兩個身,仰天跌在地上,顯見是永遠再也無法站起的了。 
這一變化的發生,寶玉當真在題夢中也夢想不到。 
他先是懷疑,幾乎不能相信自己耳朵所聽到是真的。 
但這蝦疑瞬即便被驚駭、煌急與悲憤所代替,他身子立刻變得冰冰冷冷,比覆在他身上的泥土還要冰冷,他心中卻已燃燒起憤怒的火焰,他實未想到魏不貪如此喪心病狂,竟忍心對自己手足般的師弟下此毒手。魏不貪為的是什麼?是否他的貪心害了他? 
流水不住嗚咽,魏不貪緩緩走到楊不忽屍身旁。 
夜色中,只見楊不怒雙睛忽突,牙關緊咬,他嘴角流滿鮮血,圓睜的雙目中,卻凝結著兩粒淚珠。 
這鮮血寫出了他的仇恨與憤怒,這淚珠卻敘出了他臨死前的悲哀與失望,顯然他死不暝目——他委實死不暝目。 
夜色中,這面目看來帶著他生前所有的悲憤與仇恨瞪著魏不貪。 
魏不貪不由自主機伶憐打了個寒噤,喃喃道:“老七,你莫要怪我,我不得不如此,你若覺黃泉路上太過寂寞,我立刻就會找人來陪你的。” 
他語聲中先本有些歉疚之意,但說到後來,他嘴角已泛起獰笑,語聲也變得說不出的殘忍與冷酷。 
寶玉聽了這語聲,也不由自主,打了個寒噤,切齒道:“他還要害誰?他還要害誰?” 
魏不貪已俯下身子,抓起楊不怒的手,以他那冰冷而僵硬的手指,在地上劃了個字,喃喃道:“方寶玉方寶玉此番你又慘了。” 
黑暗中突然有人道:“魏老七,你幹得好。” 
語聲熟悉而特異,正是方才那神秘怪容。 
魏不貪一笑道:“這點小事,算什麼?” 
神秘語聲道:“你只要如此幹下去,你所夢想的一切,便都會得到的,我擔保可以讓你得到世上最大的財富。” 
魏不貪笑道:“我也可以向你擔保,那幾人的性命包在我手上。” 
神秘語聲道:“好好,你去吧!” 
寶玉聽完了這短短几句對話,手足更是冰冷如死。 
他身上冷汗,已染溼了衣襟,沁入泥土,他如今已知道魏不貪與這神秘怪容已有了勾結,而這神秘怪容卻顯然是“五行魔宮”中人。 
聽他們的對話,他們顯然已以財富打動了貪婪成性的魏不貪,竟要利用魏不貪將七大弟子一一置之死地,卻要嫁禍與方寶玉——武林七大門派若都將方寶玉視作大敵,江湖哪裡還有方寶玉立足之地。 
寶玉又是驚怒,又覺僥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