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聞另一人道:“你既有機密之事與我相商,便該與我坦誠相見才是,為何還要如此藏頭露尾,又矇住了面目。”語聲冷傲,竟是冷冰魚。 
寶玉這才知道,自己縱能爬起,也是瞧不見此人面目的了,但此人是誰?行藏為何如此詭秘?與冷冰魚又有什麼話說? 
只聽這人輕聲笑道:“你若是相信於我,不瞧我面目又有何妨?你若是根本不相信我,瞧見我面目也是無用的。” 
冷冰魚似是沉吟了半晌,道:“好,有什麼話?你只管說吧!” 
那人先不答話,卻展動身形,四下游了一遍,顯見他行事十分謹慎,明知此地無人,還是要檢視清楚。 
但他觀察縱然仔細,行事縱然小心,卻也萬萬夢想不到還有個人竟是埋在地下,偷聽他們的說話。 
寶玉只聽衣挾帶風之人,有如風捲木葉,響了…圈,然後,那人方自頓住身形,沉聲說道:“此番泰山較技之會,閣下若能技冠群雄,使已不窗登上當今天下武林盟主的寶座,不知閣下是否有意?” 
冷冰魚冷笑截口道:“這個冷某自然盡已知道,難道你此刻說了這番話後,冷某便能登上那武林盟主的寶座不成?你說了又有何用?” 
那人緩緩道:“自然有用的,我且問你,此番泰山會中,武功真能威脅於你的對手,除了方寶玉與七大弟子外,還有什麼人?” 
冷冰魚笑道 
“七大弟子也未必是冷某的對手” 
語聲微頓,又道:“除了他們外,別的,冷某更未放在眼中。” 
那人微微一笑,道:“這就是了,我若能令這些人全都無法去泰山與你交手,你豈非便可穩穩登上那武林盟主的寶座” 
寶玉心頭一跳,暗道:“這究竟是什麼人?又有何力量能令我與莫大叔他們全都無法與冷冰魚動手?” 
他越聽越覺此人語聲確是十分熟悉,卻又搞偏想不起此人究竟是誰?他確信自己記憶與耳力俱都不弱,無論任何人的語聲,只要被他聽過一次,他便不會忘記,但此次此次為何卻偏偏忘記了?他知道這其中必有些古怪的道理,但究竟是什麼緣故?什麼道理?他心頭一片紊亂,越是要想,越是想不通。 
只聽冷冰魚呼吸已自漸漸粗重起來,顯見也已動人心。 
過了半晌,他終於沉聲道:“我與你素不相識,你為何要如此相助於我?你究竟有何企圖?” 
那人一笑道:“若無我相助,你萬難登上武林盟主的寶座,這點你自已想必也清楚得很,你登上盟主寶座後,想必定不會志了我的好處,而我,也不願出面去爭那盟主之位,是以你我合則兩利,分則兩敗。” 
冷冰魚道:“你你要我怎樣?” 
他語聲已因激動而顫抖起來,只因這“武林盟主”之位,對江湖豪傑說來,的確是種不可抗拒之誘惑。 
那人緩緩道:“只要你寫下字據,與我訂下同盟之後,奉我如兄,終生不得違背,我使可一手將你扶上寶座了。” 
冷冰魚呼吸更是粗重,他不忍如此受人擺佈,但又實在受不住這誘惑,又沉吟半晌,終於道:“你雖說得如此確定,但我又怎能信得過你?” 
那人笑道:“你立刻便可信得過了。”話聲未了,突聽遠處有人語、腳步聲傳來。 
那人輕叱一聲,道:“藏起身形快!” 
但聞衣袂風聲,一閃而沒,接著,那邊的人語、腳步聲,越來越近,競也走入了這片花木叢中。 
只聽一人道:“你說要去責罵寶兒,卻為何將我帶來這裡?”語聲雖然急躁,但中氣顯然不足,正是楊不怒。 
另一人柔聲笑道:“但我總得先問問你,為何對寶玉如此氣惱?” 
這語聲竟是魏不貪的。 
楊不怒與魏不貪突然來到達裡,寶玉更是吃了一驚。 
他生怕在暗中潛伏的冷冰魚與那神秘怪客,會突然出手暗算楊、魏兩人,此刻楊不怒傷病末愈,魏不貪武功再強,猝不及防之下,也難免要遭毒手——他兩人死在這裡,那是自然無法去泰山與冷冰魚動手的了。 
寶玉越想越是驚心,怎奈他連呼吸都覺困難,自然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