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佛看著很平靜閒暇樣,但魯一棄字才出口,身形立刻動了,帶著魯一棄一起迅疾地動了。只是一縱,位置卻是應合九丈佛體的心輪位。
活佛和魯一棄動了,另一邊的機栝也動了。首先正面範圍中的“刺蝟靠”,這釦子是正對三隻釦子中最靠西的一個。魯一棄算籌著活佛帶自己最多能一下閃過兩扣,所以將落點定在心輪位。“刺蝟靠”的確是啟動了,但它的弦簧只動了一半,便卡在了那裡。因為魯一棄在說出“行”的同時開槍了,子彈正中“刺蝟靠”主括位,主括撐板卡入齒杆,釦子便停住不再動作。
第二槍射中的是“九九歸一穿山矛”石縫中的掛弦,“九九歸一穿山矛”在魯一棄他們剛踏上殺傷範圍時就已經崩弦上勁。但這一槍卻使得整個釦子弦勁一下全鬆了,穿山矛無一飛出。
“定!”魯一棄又高喝一聲。此時他的聲音已經不想最初時那麼平靜,因為自己已經進入一個哪怕是眨眼的差池都會導致瞬間命喪的境地,不管是誰都會下意識地緊張。
說“定”的同時,魯一棄開槍射中了“田字切”的括扳子。這釦子為動釦子,射出殺器時有左右一段距離的移動,這是為了擴大殺傷範圍,也是對想突闖而過的高手一個追殺的手段。而且這釦子的機栝是側向扳力。從魯一棄這個位置角度無法讓機栝松弦退勁。這因為如此種種原由,所以魯一棄是射中的括扳子。這樣那動釦子便提前移動了,在田字形切格未出之時就動作了。魯一棄讓活佛“定”,就是要利用這時間差停頓一下。這樣剛好躲過最先彈射出的田字形切格。
“躍!海底輪”魯一棄又喝一聲。
活佛應聲而動,帶著魯一棄,身形正好隨著前面“田字切”依次彈出的切格躍出。切格盡出之際,他們也正好落地。
落地的同時,與“田字切”複合的下道扣“雲霓圈”正好動作,時機剛好搶在活佛落地轉息需要的剎那停滯。頓時,有無數鋒利刃口的平身鋼圈飛雲般捲來。這一次他們兩個正在口形正中,再也無處可躲。
“伏!”魯一棄喝叫的同時,手中槍再次響起。這一回是連續地響起。
子彈是直奔那些環而去的,但就魯一棄手中槍的子彈數量遠遠少於那些環,更何況這子彈也不能全打完,要少了它們,下面的坎扣還是無法過去。魯一棄沒有全將子彈射出,只是打了五槍而已。這五槍卻不是與飛環正撞,而是有一定的角度,這樣被子彈撞到的飛環便變向撞到相鄰的飛環,所以雖然只是五槍,撞飛的飛環卻是三倍數上。十幾個飛環撞飛了,這就讓如雲的飛環群中出現了一個缺口。這缺口不大,形狀也蹊蹺,可卻能讓伏身收形的活佛和魯一棄剛好從這缺口中透過。
……
在旁人看來,活佛和魯一棄就像在表演一場木偶戲、皮影戲,槍擊聲、機簧動作聲是他們的伴奏。他們的身形動作是怪異地、莫名其妙地。一會行,一會停,停後又行,再伏,再躍……唯一的要求是他們必須將這些動作連續、連貫地做到底,直做到沒有坎扣的位置。因為稍有滯怠或者錯失一個機會,代價將是兩條性命,兩條極有價值、無可替代的性命。
豹姬娘娘驚呆了,十六鋒刀頭駭異了。暗伏於隱蔽處的朱瑱命快步地衝了出來,他不是要趁這機會攻擊魯一棄他們,而是不想錯過震驚千古坎子行的精彩一幕。原來坎扣還可以這樣解,原來坎面還可以這樣過。魯一棄自己就是坎子高手,除了有其他高手一樣的驚駭之外,他更多地還有欣賞和佩服。到魯一棄他們衝到最後兩三個釦子時,他甚至從心底暗暗在給魯一棄鼓勁,希望他能順利闖過去,希望他能創造奇蹟。這道理也就是常說的,真正的對手也正是最好的知己。
第十節 奇解行2
魯一棄和活佛闖過去了,他們擺脫了所有的坎扣……雖然有的是解的,有的是破的,有的是躲的,有的是投機取巧讓它預先動作了的。但他們確確實實是闖過去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地闖了過去。
一共是連續的十一道坎扣,卻是魯一棄和活佛兩個人共同闖過。兩人之中少了哪一個都不成。不知道此舉到底算不算超過了“墨白雙成”兩位前輩的造詣。
闖過之後,兩人並沒有因為這樣一件奇蹟的創造而有任何得意和回味,如果真要有什麼的話,也該是後怕和慶幸。所以他們只是繼續急急朝前趕,直往天梯石階而去,不敢有絲毫停滯,匆忙得連臉上冷汗都未及擦拭,。
當到達石階之下時,活佛卻突然奇怪地“咦”了一聲。
“有何不妥?”魯一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