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的傍晚,鄒或從畫室一出來就被霍陽那些人堵住了去路。他面無表情的站定,看著他們,繃著雙秀氣的眉毛,問道:“有什麼事?”
上午才跟他動過手的那個男生一步上前,就罩著他的肩膀使勁兒推攘了一下。反問道:“你說呢!”
鄒或身子單薄,再加上沒有防備,頓時被搡的一趔趄
那些人看見狀立馬諷刺的笑出了聲。
鄒或現在孤身一人,雖也生氣,但還不會傻到就這麼要和這麼多人動手,只是他不想動手,可對方卻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的放過他,很快,他就被這幫人逼退到了走廊的角落裡。
最先出手的是霍陽,然後其他人也都圍堵了上去。
鄒或自知打不過這些人,所以他就認準一個霍陽,豁出去了似地,就跟霍陽一個人摽上了,專打霍陽身上脆弱的地方,連別人揣他,他都視而不見,只玩命似地打霍陽。
這一刻,鄒或眼球充血,滿臉的戾氣,那眼神就跟要把人活剝了似地,下手也黑,專往霍陽的軟肋上招呼……
其實霍陽的身手並不差,但被鄒或這種拼命的打法給震懾到了,原本他們只是想過來嚇唬一頓,鄒或這樣玩命的架勢是他們之前沒有預料到的。就在霍陽走神的時候,鄒或仰起腦袋頂,然後一個狠勁兒,撞向了霍陽的額頭……
鄒或撞完人,眼裡一片金星。但霍陽更慘,身體直接就軟了下去,眼神也沒了焦距。鄒或扽著他的衣領,也跟著癱在了地上,這時,他的後腰被人踹了一腳,疼的他臉頓時白了,但還是扭著勁兒掐上霍陽的脖頸,一邊收攏著手,一邊咬牙叫囂著要殺了他!
周圍那些原本來群打腳踢的一見這情形,也有點給嚇懵了,倒是有一個先反應過來,他瞪著眼,對其他人招呼,說趕緊把人拉開。
霍陽這會兒被掐著已經滿臉通紅了,手本能的去掰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這一刻,他眼裡出現了驚慌,還有面對死亡的恐懼。
鄒或的手被霍陽的指甲抓傷了,但這點疼根本就沒能阻止他腦袋裡那一直叫囂著殺人的念頭……
霍陽都要翻白眼了,那幫人也沒能把鄒或從他身上弄走。最後還是一個膽大的罩著鄒或的肩膀使勁兒一踢,趁著他那短暫的麻痺,才把人從霍陽身上拽開。
霍陽在地上緩了半天才緩過來,他捂著自己的脖子,臉色灰敗,一副要死不死的樣子,整個人都很虛弱的喘著粗氣,張著嘴半天才發出了一個沙啞的音。
鄒或臉上也掛了彩,嘴角不知被誰的拳頭打到了,口腔裡的粘膜被牙齒磕破了,一張嘴,滿牙齒的血,他挒著嘴,露出了個冷笑,眼神陰冷,紅色的血和潔白的牙齒產生了強烈的對比,那樣子就像個剛吃完人的吸血鬼似地,整個人都被一種詭異的死亡氣息籠罩了。
那幫人忙見霍陽的狀況並不好,這會兒也不敢耽擱,直接架起人嚷嚷著要去醫務室。
等他們都消失了,鄒或才試圖要起來,但因為剛經歷了激烈的運動,這會兒渾身的顫抖,小腿顫的尤其厲害,險些站不起來,後來還是扶著牆面才穩住。
這時他的褲口袋裡的電話響了。他哆嗦著手掏出,接了接來,告訴對方自己的地點後,手一失力,手機就掉在了地上。他依靠著牆滑落到了地上,過了很久,呼吸才平息。
等保鏢們趕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他閉著眼歪倒在了牆上,嚇得他們登時繃起了臉,緊張的跑了過去,保鏢甲走近後,就要伸手去感受鄒或的鼻息。
鄒或在保鏢甲的手伸過來的同時,緩緩的睜開了眼。
保鏢甲見狀,忙收回了伸到一半的手,給旁邊的保鏢乙示意了個眼色,才問道:“您這是怎麼了?有沒有覺得哪裡疼?還站的起來嗎?”他詢問的同時,視線也在鄒或的身上掃了兩邊。
鄒或困難的張開了嘴,這一張嘴,嘴角頓時溢位了一股含了血的唾液,直接流進了脖頸裡,嚇的一旁的正準備打電話給時戟報備的保鏢乙頓時怔住了,還是保鏢甲沉著,他瞅了保鏢乙一眼,吩咐他繼續打。然後自己伸手在鄒或的肋骨處摸了摸,見並沒有損傷才鬆了口氣。
鄒或半天才沙啞著嗓子,緩緩道:“我,渾,身,疼!”
保鏢甲一聽,神情一下子慎重了,伸出手又仔細的給鄒或檢查了起來,當摸到那隻被人踹過的肩膀時,鄒或登時疼的哀嚎了聲,隨即眼裡就佈滿了溼氣。顫聲道:“啊!……疼……”
這時保鏢乙掛上了電話,瞅著地上的鄒或道:“時少在A市,說這就往回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