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泰這話,純粹是開玩笑,這時,他怎麼都沒有想到一句玩笑,會在擎曦和予月之間重重地劃下決裂的一刀。
予月又笑開懷,看著擎曦那張踩到糞便似的臭臉,她心想,殺了李媚君大概會比讓他心甘情願迎娶郡主更容易。
這天晚上,予月和擎曦並肩躺在床上。
她問:“你覺得,尹秦哥哥會忘記晚晚,重新愛上別人嗎?”
他思索半晌,回道:“我並不認芳尹泰對晚晚有那麼深刻的感情,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並不長,不過,晚晚對尹泰確實傾心。”
擎曦的話讓予月芳晚晚難過。晚晚傾心,尹秦卻未必多情,聽起來,讓人有些傷感。
“可尹泰哥哥力晚晚遲遲不肯成親,是明擺著的事實。”
“尹秦的性子有些執拗,旁人越是勉強,他越是要逆著來,如果他家中雙親不那麼反對晚晚的話,也許他不會反抗得這樣強烈。”
“其實他何嘗不朋白,晚晚那樣的身分根本進不了他家大門,又怎不清楚就算他真的排除萬難,把晚晚婁回家,依晚晚那副清高孤冷的性子,根本無法扮演一個好妻子、好媳婦。也許初時,彼此尚有幾分欣賞情誼,但到最後,恐怕兩人之間只會剩下無止境的爭吵而己。”
“可我在他臉上真切看見落賓哀傷。”予月反駁。
“我沒說尹泰不喜歡她,以晚晚的才情,心繫於她的男子一大把,何況是從小便受詩詞文章薰陶的尹泰,然而他們兩人的性格相異太大,尹泰從小被人呵護服侍長大,早已習慣身邊人的順從,而晚晚雖出身青樓,性情卻頗為清高。”
“初識那年,尹泰覺得晚晚的性子新鮮特殊,可之後,每每兩人想法相左、意見不合時,便會爭執不休,一次兩次,尹泰不再低頭,而被男人哄慣的晚晚,更學不來俯首。”
“尹泰不雷要一個植詩懂詞、才情高超的妻子,需要的是能幫他安定後宅、順從父毋辱長心意的妻子,而晚晚畢競出身青樓,身分差距、觀念態度,都泣定他們無法得到完美結局。”
予月問:“難道你不相信,男女之間的感情可以打破門第、超越一切?”
“你會這樣想,是因為你沒見識過真正的門戶隔閡。”攀曦道。
“我見過許多女子原本是好的,卻因為嫁進錯誤家庭、碰上不喜歡自己的公婆雙親,而丈夫又不能給予太多的支援,為求在那樣的婚姻裡生存,慢慢地,她磨蝕自己美好的個性,變得刻薄多疑、滿腹心計。
“這也是為什麼很多男人在得償所願,將心愛女子娶進門後三、五年,又沾上別的女人,那是因為他們發現枕邊人變了,再不是當年自己喜歡的那一個。”
“你這樣說話不會平。如果女人可以保持原本的美好性格,就能得到和樂美滿的婚姻,誰捨得改變自己?是男人提供不起一個不教女人改變的環境,卻又怨恨女人的改變。”
“我說這些並不是在撻伐女人,我只是在描述一種普連存在的現實狀況。”
“可是,我不喜歡。”予月嘔了,背過他。
攀曦的現實描述讓她害怕,如果這個狀況普遍存在,是不是代表,他早晚要沾上別的女人,因為她肯定會為生活而改變?
“予月。”他戮戮她的後背。
她沒理,兩手在胸前扭麻花,他知道,她心底犯彆扭了。
“予月,轉過身來。”
她不聽話。
他惱火,手臂一伸一縮,把她扭進自己的懷裡,重重的一個吩,吻得她昏天暗地,氣息不穩,腦袋成了一團漿糊
擎曦鬆開她後,口氣仍帶著惱怒,“這是警告你,永遠不準背過我。”
他有什麼資格生氣啊,該生氣的是她好不好!她坐起身,怒指他。
“我不準背過你,那你呢,你就可以背過我嗎?而且,背過我的理由都已經找好——你變了,你磨蝕自己美好的個性,變得刻薄多疑、滿腹心計,所以,我理直氣壯背過你。”
見她滿腹不平、氣鼓鼓的模樣,擎曦捧腹失笑。
她居然是為了這個話在對他發脾氣,他不過是分析道理,並沒有說自己會這樣做啊。
他也跟著坐起身,不顧她的意願,將她的手攥進自己懷裡。
“你害怕了?害怕我去找別的女人。”
“不怕。”不嫁給他就不怕。她在心底補上一句。
“你知不知道賀家家訓是什麼?”
“我又不是賀家人,怎麼知道。”她撇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