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的位置四周早已完全被火焰吞噬,而現在高起數丈的熊熊火焰環繞之中,隱約可見的是那對居高臨下的火鳳,盤旋其上,不時展翅,召來更為猛烈的火焰!那火鳳高傲兇殘,長鳴不斷,刺得我頭痛欲裂開!我恨這些帶火的畜生,就算它們美得像神物,在我看來也就和母雞沒兩樣!
何況從來都只有人吃雞的道理,斷斷沒有雞吃人的道理!
我正怒不可遏,盤旋其下的那一火凰突然發出淒厲的慘叫聲,它頸項向下,看不清楚,但卻可以看見它華麗的羽翼正大肆飛落,導致烈焰四處飛舞,彷彿正在拚命掙扎,但頃刻便被拖入火焰深處,看不見了!而另一隻火鳳長鳴一聲,高高飛起,似想逃脫,而那火焰中心竟似有巨大吸力,硬生生將這幾乎要脫離火焰圈的火鳳給拖了回去。
現場一片寂靜,無人出聲。唯有那隻剛剛被拉下的火鳳慘叫,聲聲不絕於耳,而火焰的羽毛也正在瘋狂地四面飛舞,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最後一聲鳳鳴,尖銳得像是深冬呼嘯而過的刺骨寒風,引得連我在內的一干人等俱是心寒。
那聲長鳴過後,突然的安靜讓一切變得極不真實,只有火焰燒得地板劈劈啪啪的響聲,持續不斷。
那對火鳳,完全消失了!
失去原動力,四周本來高達數丈的烈焰,也很快淡去,留下原本灰色如今燒得焦黑的地板和原本就焦黑現在仍然焦黑的典墨,證實剛才的沖天烈焰不是幻覺。
在我們都還沒看清楚裡面的情況之前,於鏡已經將他的外套脫下,扔了進去!
我才敢相信那塊黑黑的東西就是典墨!
「典墨?」我試探著叫了一聲。
青黑的臉上白色的東西一動,我知道了,那是他的眼白而已,還活著,太好了!
不對,有一點不對!
這個典墨跟剛才好象有哪裡不同了
他,他長高了!
我上下看著他,究竟是哪裡不對了?
沒錯!絕對沒錯,剛剛看到他的時候,還是個十一、二的孩童的身高,如今這個身高,穿著於鏡的外衣也僅僅是下襬剛剛及地而已,這個體型,起碼是十五、六的少年了!
而且這麼一說,地上還散落著他的衣物碎片。看來他的衣物全部被燒燬了,難怪於鏡要扔一件外套給他。不過就這石頭似黑不溜秋的身體,我相信平心崖上的女性一定是不屑於看的。不過說來也怪奇怪的,居然還有殘存的衣物碎片沒有被燒燬?剛才明明是那麼熊熊的火焰啊。
雲釵和雲簪一副用盡力氣的樣子,於鏡吩咐了一聲,幾個弟子跑上去扶著他們坐下。
唐棋好整以暇地說,「剛才不知道冰凌淵龍剋星的,現在看到了,就是火系的最高法術,異火鳳。」
不是說比冰凌淵龍麼,這對兄妹啊……
我鬆了口氣,覺得腳有些發軟。
典墨看著我,青黑的臉上看不出表情,但我覺得,他是在笑。
他束緊外套,徑自走了過來,不會吧,就這麼一會工夫,竟然快趕上我花十年長成的身高,不公平啊!
「吶,你怎麼會突然變高了?若不是你這身黑皮,我都不敢認你了。」我輕輕拍拍他的肩膀,害怕他的身體會不會跟燒過的石頭一樣燙手。
還好,溫度很正常,就是有些灰燼粘在上面。
他沒有搭話,倒是於鏡在身邊耳語道:「這中間有些原因,你午夜時分到我房間裡來,我會把整件事情的原委仔仔細細告訴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於鏡啊於鏡,不想告訴我就直說唄,什麼午夜時分到我房間來,午夜時分我不在我房裡睡覺,去你那裡幹什麼啊!我有病啊!
我勉強點點頭,罷了,反正也不是這麼想知道!
長大點不是正好麼,可以做很多事情,處理家務什麼的,我巴不得他大點呢。
典墨離我站得極近,問道:「對了,師父,剛才你連著叫了徒兒三聲,不知有何吩咐?」
三聲,你記得真清楚啊,剛才情況緊急,偶都不知道偶叫了幾聲的說。
而且剛剛,剛剛只是我擔心你會被燒死發出的慘叫而已。不過,這麼說的話,師父的尊嚴要往哪裡放?而且現在確實有事要吩咐給你做,我裝模作樣恩了一聲,「徒兒啊,為師確有要事交代!」
「師父請吩咐。」典墨靠得更近了,幾乎攀著我的肩膀在我耳邊說。
「去把椅子給我端過來。」
雖然於鏡的竹蓆幫我的身體恢復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