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回過頭來,雲簪是吃驚,而那公子卻是有些怪怪的表情。
雲簪柔柔地看著我,「你說?」
「我們走錯路了,正殿在下方。」我指指下面,「我們應該去那邊吧。」
那公子皺皺眉頭,「哪邊?」
我跨前一步,指著山路正下方的那片房頂,「那邊!」
那公子溫和地點點頭,「你說得對,那走吧!」
話音方落,他款款笑著,伸出雙手搭在我肩膀上,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為何突然來此善舉,就覺得一股大力猛推而來。
為了指出方向,我本來就已經站在山路邊上,這一推相當狠,我保持不住平衡,很乾脆地就直接飛下了山崖!
天啊!
我直直地看著他,一邊飛速下墜!
他優雅地朝我揮揮手,彷彿我不是在自由落體,而是在空中午睡一般。
電光火石間,我頭腦裡閃過老人家說過的話,死前最後所想的事情,多半可以因為執念太深而得以實現。
我的願望,我的願望是什麼……
啊!來世我要做張免洗床單,OVER。突然,有什麼東西減緩了我降落的速度。那感覺好象我落到了什麼稠密的東西上面,下落的速度一降再降,最後為零,我漂浮著,不知所措。
當我終於決定不如干脆小睡一會的時候,一雙手臂把我拉了出來。
然後我看到的是盤根錯節的天頂和牆壁,褐色的,間或還有綠色的葉子冒出來。
怎麼可能,這麼個大廳好象是活生生的一棵樹似的。我正緊靠著那牆壁,伸手一摸,非常粗糙,用指尖一挖,留下個深深印記,真的是棵樹吶!
一隻溫熟的手把我的臉掰了過去,「喂!」
天啊!當我看清面前這個人的時候,嚇了一大跳!
雲簪,不對,這個人是個女子。
我雖然懶、很懶,但我還是個人。人的特點就是,哪怕躺著不動也還是會進入青春期的。
所以我當然也曾假裝打盹,暗自欣賞過美名傳遍我們那小村子中村頭李家的姑娘。那家的姑娘生得好眉好眼,水靈靈的,確實瞧著舒心。
我也曾幻想著要是把她娶進家門,冬天暖被子那該多好:我想,那定是我的初戀。
因為我第一次有了讓出床的部分所有權的念頭。
不過,如果眼前這個巧笑盼兮的女子是一張漂亮被單的話,那麼李家姑娘只是鞋墊水平。
因為看著她的時候,別人口中的絕世美女的含義,突然不言自明。
她似嗔非嗔瞟了我一眼,看我發呆似乎很開心,用手輕輕點點我的胸膛,「哎呀,我還以為能帶回什麼個寶貝,原來就是這一隻。」
我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竟然結結巴巴說:「我、我……是李梳。」
她輕輕一挽我的脖子,那麼親熱地靠上來,在我耳邊低語,「傻小子,本姑娘是雲釵,叫叫看。」
她呼吸和說話的熱氣呵到我的脖子和臉上,「雲姑娘,」我低著頭,一動不敢動,只覺得臉上燥熱一片。
「哎呀,」她笑起來,擰擰我的臉,「這小子好可愛,真不像是於鏡會看上的人。」
於鏡?就是那個公子的名字麼?
對了,她叫雲釵,她和雲簪長得好象,莫非是兄妹?
這個時候,房頂突然發亮,不一會,兩個飄飄若仙之人穿影而出,長身而立。
慚愧,為什麼我就是猛摔,他們卻可以很酷地出現。旋即我又想到,在美女之前,我都不太像是我了,平日是絕對不會考慮這些問題的。
雲簪的一句「妹妹。」證實了我的猜測。
雲釵放開我,親密地貼了上去,「哥哥,你帶的人呢?」
雲簪舉舉自己手上的灰毛兔子,微微一笑,彷彿勝券在握。雲釵瞪大了眼睛,「哥哥,你這是?」
「出其不意,兵不厭詐!」雲瞽得意一笑。
其它還百好幾個人也圍了上去,仔細看著、低聲討論著什麼,雲簪連忙把兔子往袖裡一藏,躲躲閃閃的。
那公子已經無聲無息來到我身邊了,對我寬慰地笑笑。
「公子怎麼稱呼?」我低聲問道。
「在下於鏡。」他回答,同時看著前方灰色粗糙的牆壁。
我還想問什麼,轟的一聲。於鏡所盯著的牆壁突然裂開,裂縫處瀰漫著有些嗆人的煙霧,伴隨著一陣彷彿鍋碗瓢盆撞擊發出的破響聲般的音樂,說實話,像極了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