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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我身前,大踏步跨進門檻,我連忙跟進,走了幾步偷偷回身看去,朱漆木門正在身後無聲合上。

這種時候再喊「有人嗎」之類的話,擺明了是顯示自己的智商偏離一般指數甚多。

所以繞過照壁後,我們就安安靜靜地站著,四顧。

院裡很是乾淨簡潔,除了東西兩側的垂花門,就是南面的正廳。

一切都很正常,青苔滴翠雜草不生,定是勤於打理的結果,雕花窗欞飛簷斗拱,也處處透露大戶人家的氣度。

連各處的火把燈燭都亮得好好的。

就是沒人。

大廳的窗戶緊閉,但內有燈燭光芒。我跟在奚刀身後進入,不安地拉拉他的衣袖,奚刀噓了一聲,示意我聽。

聽?聽什麼?

我凝神聽去,這空曠的屋內,原本是死寂一片,仔細聽去,卻又有了動靜。

先是滴答一聲,而後許久,又是一聲,似水聲,聽上去很遠,但細細辨來,廳內又有餘音。

好像,這聲音是來自廳內。

我迅速上下掃視了一遍,沒有異狀,而那滴答聲卻越發明顯,越來越急促,最後居然好似廳內正在下著瓢潑大雨一般作響,夾帶著隆隆的雷聲。

當然,雨是當真一滴沒有,可那雨聲逼真到我幾乎產生衣衫盡溼的幻覺。

不對,不是幻覺!

我的衣衫是真的溼了,連衣袖都在滴水,可是,地上卻完全沒有水跡,我衣袖上滴下的水,憑空消失掉了。我看向奚刀,他也一樣,似乎比我更嚴重,連發絲都淋溼,貼到臉頰和脖頸上。

可是,我再度抬頭,樑上柱頭,到處實心,哪裡有水流入的空隙?而且除了我和他,這房間並沒有別的什麼東西是溼的,真奇怪。

我摸了把臉上的水,走到視窗,想要推開窗子看看。

豈料那看似普普通通的雕花窗,使盡了我全身力氣也無法推動絲毫。

不對,那觸感不太像是雕花窗太牢固而無法推開,反而像是我沒有能碰觸到那窗,只是好像觸控到了,其實根本就沒有。

我遲疑了,手自然放下,指尖突然一痛,破皮了!

傷得並不重,可是,為什麼會突然破掉?我的手指,並沒有碰觸到釘子刀刃啥的,為什麼就破皮流血了?

奚刀一直觀察我,自然看到我的一舉一動。

他似有所發現,每一步走得都極其小心,在我剛剛手指破皮的地方前蹲下來,那不過是窗臺下的空地,啥也沒有。他緩緩伸出手去,極慢極謹慎地試探著,在空中上下比劃,似發現了什麼。

隨後他站起來,隨手取下系在腰間的玉刀,手指勾著繫住那刀型玉飾的絲線,似隨意往空無一物的角落而去,那玉刀落到一半,似被什麼東西擋住,彈了起來;奚刀牽引絲線的手指微動,玉刀又往另一個方向而去。

他動作極快極敏捷,我但看到玉刀撞擊到什麼東西的當當聲不斷,卻是什麼也看不到。

只知道雷聲越發大,而奚刀的臉色也越發嚴峻。

「居然佈下這種陣,看來勢在必得啊。」奚刀終於開口。

「什麼?」我問。

「這裡佈下了移形換影之陣。」他說。

「呃,不是平心崖的法術吧?」

「當然不是,」奚刀回答,「不過平心崖亂七八糟的法術很多,你居然知道它不是。」

廢話,平心崖取不出這麼正常的名字。

我想,又問,「這是什麼法術?」

奚刀解釋說:「這法術可以關聯兩個空間,一旦有異物入侵,就會完全封閉,同時轉移相互的狀態。」

「啥意思啊。」

「簡單來說,我們現在的情況就是,這個大廳的空間和某個其他地方的空間聯通了,但是其中的狀況卻不會在大廳裡呈現出來,只會在你我兩個侵入者身上體現。」

「那就是說,跟這個大廳關聯的應該是某個正在下雨的地方?」我問。

「沒錯。」

花那麼大功夫封閉空間,就是為了讓我們打這裡淋雨傷風?

奚刀搖搖頭,說:「你剛剛的手受傷了吧?」

「對。」

「我剛剛用玉佩試了試,這屋子四面有九處鐵刃,向上一直延續到屋頂,可能更高。這樣說吧,跟這個大廳聯通的,應該是某個正在下雨的山頂,而且還立了高高的鐵刃,你聽那雷聲,越發近了不是?那麼要不了多久,這四面的鐵刃,怕就要把那雷給引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