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就是一副普通人。
這就是山神?看上去和山裡的獵戶差不多。完全看不出剛剛那緊追我的牛獸就是他,就一點還一樣,滿頭都是青紫的包,那是追我的時候落下的。
我小聲說:「要不要趁他睡著,捆上先?」
奚刀倒是奇了,「捆他幹嘛?他也是受害者。」
不,我只是被他追怕了。
老狐被扔在地上,不知奚刀施了什麼法子在它身上,它動彈不得,只能趴著。而奚刀握住從老狐那裡奪來的法力結晶,笑道:「我也來試試山神之力。」
他凝神靜氣,手心中的紅色晶體發出耀眼光芒,果然,從那沉睡的山神身上傳來十分明顯的法術共鳴,頃刻空間割裂,兩個人無中生有似的掉落出來。
這不是那兩個惡人是誰?
不過,奚刀是什麼時候抓住他們的?
奚刀似乎明白我在想什麼,說:「那狐狸拿著山神的法力不會使用罷了。其實既然可以劃分聯結空間,那麼自然可以在任何地方劃定空間,再聯結到當下的空間,那麼就算遠在千里,也如探囊取物罷了。我稍微一試,山神的法力果然好用啊。」
「可你總得知道千里之外的人在哪裡啊?」
奚刀指指自己的右眼,「這能力,當然是跟異眼絕配。」
你用了異眼?
我心一驚,副作用副作用副作用三個字在我腦海裡轉來轉去。
可奚刀看上去甚好,沒有半點異象。我心裡自然是嘀咕,究竟是因為這是最初幾次使用,副作用還很薄弱呢?還是因為那混沌之息?還是因為別的什麼?
還來不及多想,山谷遠處突然傳來鈴聲不斷,憑空起霧。雖是正午時分,卻濃霧四溢,慢慢掩蓋了四周,陰冷之氣糾結,天色即刻黑暗下來,不到半刻,已是有如深夜。
第十七章
陰陽道之君邢修,及他的不公正斷案。
老狐雖趴在地上動彈不得,卻流露出恐懼的神色。
那對人口販子,興許從事這傷天害理的一行開始,已經有所覺悟,反而顯得鎮定。
濃霧那頭,如我所料,隱隱現出一大隊人馬。近了些,仍然是雲霞長袍,金絲相系,珊瑚燈引路,不過這一次,那些織錦矇眼的侍從全部冠冕整齊,連引車的異獸,都裝飾以銅角金鱗,看上去不似陰陽道虛幻之主,倒是一派世俗皇家風範。
待近前了,兩位矇眼侍從扣住異獸,停下車來。另有一人很快在車前架起灰白色階梯,不知什麼材質,有些許細碎光芒於其上。再墊上厚軟皮毛,然後恭順地拉起絲簾,刑修仍然紫衣玉帶,端坐其中。待絲簾揭起,才起身,緩步走出輿外。這樣氣勢逼人,世間難以企及。
一位侍從低聲道:「啟稟君上,罪人均在此。害人命之二人,吞山神之力作亂之狐妖,以及用人不察,招致災禍的山神。」
話音未落,竟有凌厲如刀鋒的殺氣自邢修身上而出,同時,哢一聲響,邢修踩斷了最後一截階梯,直接站在地上。殺氣轉瞬即逝,邢修似乎也知道自己身上的肅殺戾氣對別人影響有多大,總算控制下來。
我,老狐,人口販子,全場都因為那突發的殺氣凝固了。
當然要除開天生不知道害怕的奚刀,他在一邊嗤嗤低笑,嚴重緩解了現場的緊張範圍。
「不知君上如何發落這二人?」那位侍從問道。
不待刑修開口,年長的人販子突然大聲說:「爺殺人無數,早知有報。你要殺便來。爺絕不說句二話。」
看他的樣子,雖然表情有夠堅定,搶了話頭也算勇敢,不過那膝下的哆嗦,似乎是強作鎮定的成分比較多。
年少的那個,看此情狀,也挺起胸膛,雖然說不出話來,卻也有那個不怕死的意思。
刑修看了眼,淡淡說:「有膽氣,想必脊樑硬。」
「爺正是出了名的骨頭硬,你若要爺低頭求饒,便是不能!」那年長的人販子回了一句。
「那正好,階梯剛斷了根,取二人脊骨補上。」邢修那口氣平穩的,好似在說罰那二人一吊錢一樣輕鬆。
兩人當即呆了。
刑修又道:「從此即便輪迴,也再不能為有脊之物。」
那就是說,直接從人這樣的脊椎動物打到了草履蟲之類的無脊椎動物去了?
兩人面如死灰。
侍者其一上前,扣住二人頸項,刑修看了他一眼,他便單膝跪下,進言:「脊骨有血則綿,無血則死。我自鑽千孔放血,然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