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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於鏡似乎注意到了我的視線,順著看了一眼,突然說:「那,既然兄臺身系玉刀,不如就以系刀稱之。」頓了頓,於鏡又說:「不過系並非姓氏,就以同音之奚代替,如何啊?」

奚刀啊,名字不錯。

呃,就是這名字有點耳熟。

哎,這不就是初代平心崖掌門的名字嗎?

身為後輩就這樣拿來主張去稱呼一個不知來歷的人?

果然是於鏡啊,欺師滅祖都來得這麼直接。

聞言,半臉男臉色似微微一變,很快頷首,像是接受了。好吧,反正都是已作古的人名,也沒多少人知道。而且總比叫他半臉男來得強吧。這麼一想,我從善如流了。

於鏡這邊已經再一揖,「小生師弟師侄均有傷在身,不便久留,先告辭了。」

奚刀也笑了笑,「慢走。」

於鏡帶著昏迷的兩人離開,我怔怔地看著他們遠去的方向,心裡有說不出的感覺。

「走吧。」奚刀對我說。

「好。」我立刻說,「去平心崖。」

「又去那裡做什麼?」奚刀眉眼笑意未落,話音柔和,但尾音卻有些微上揚。

做什麼?我還能做什麼,我什麼都做不了。只是我迫切地想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我放不下。起碼,起碼讓我看看小黑無恙地出現。

奚刀也許不太願意。我理解他,世上喜歡平心崖的人不多,喜歡待在平心崖的人就更少了。這地方本就在陰陽交接之處,白日陽氣大盛,夜裡陰氣四溢,陰陽日夜相沖,不是人適合的地方。如果你不是修行的材料而留在平心崖,那麼,哪怕白天平心崖門人嫌你無趣不來折騰你,晚上妖魔鬼怪嫌你硌牙通通無視你,也還是遲早都要出問題。

但奚刀多少也有些法力,應該不會有這個問題。

本來也沒人規定我一定要帶著奚刀一起行動,不過,因為我剛剛才欠下他一個大大的人情,口氣不由得軟下來,用上了商量的口吻,「我們一起去,好不好?」

他沒有立刻回答。我再看向他的時候,他很溫柔很仔細地對我笑了,「一起嗎,好。」

這本是能吹皺一池春水般的笑,但我現在心裡一團泥漿,竟然是毫無反應。

一入平心崖,我徑直朝李梳的住地匆匆而行,奚刀無聲無息尾隨,一路無語。腳程很快,過了拐角處就是那青竹為牆的小屋,微風過處,帶來淡淡花草香,我的焦慮稍微舒減了些。

當終於站在門口的時候,我猶豫了一下,想著要不要敲門,還是先來開窗子看看呢?

我還在考慮,奚刀伸手一推,房門嘎吱地開了。原來這門只是隨便帶上,並沒有鎖。我定定神,根據我對李梳的瞭解,他此時應該睡死了。但出乎我意料,他居然不在床上,四顧之下,甚至不在房間裡。這可奇了怪了。

奚刀很坦然地走進房間,看我還遲疑著站在門外,對我招招手,「你還不進來。」

「這可是別人家。」我小心地進門,「別亂來。」

「正是別人的家才可以亂來啊,自己家亂來還要收拾。」他徑直走到床邊,看著躺在上面的人。

是小黑,昏迷中的臉色依然不好,但是眉頭舒展,似乎並不痛苦。我再次被說不出是什麼滋味的東西籠罩了,說不出話來,移不開視線,連手都抬不起來,只有耳朵還正常,可以聽到他平靜的呼吸聲,一下又是一下,我似被蠱惑,整個人都傻了般,只是看著。

耳邊似乎有人輕笑了一聲,「要看,不如看得更清楚些。」

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一雙手突然搭在小黑的絲被上,是奚刀!他輕輕勾住絲被的一角,斜斜一拉,一具堪稱完美的軀體頓時在眼前——半掩半露!

我的鼻血不清楚自己該不該噴出來,但我清楚奚刀拉被子的能力絕對是專業級的!

該露的地方絕對露得徹徹底底,不該露的地方絲被懸懸地掩著,似乎只要一絲風過,就會掉落。

我死死盯著奚刀的食指在絲質被面上慢慢彎起,指甲在閃亮的絲綢上輕輕用力,折磨觀眾般劃出一道淺淺痕跡,而那本就輕薄的絲被,因為些微的受力起了褶皺,似乎開始向這邊滑過來。視覺刺激和等待更大的視覺刺激讓我頭腦轟的一聲沒了動靜!就在大腦馬上一片空白的時候,不知為何,我卻想起小黑當日在龍涎裡的慘狀,飛散的血液,法力激盪而起的火光。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我轉過頭去,死盯著奚刀,他挑眉看著我。

我堅決地說,「非禮勿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