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下可供農耕所需,而且天門派更是私鑄刀劍比之官兵所備優勝數倍。當其時海、山所產鹽鐵俱為官辦,而隴山之物素來私營,官府懼隴山天門派勢大向不敢過問,固天下商賈莫不對隴山貨萬分垂涎。只是這隴山之物向來都統一收歸十三連環寨,只有得到山寨憑證的商號才能上隴山收購各種商品。彭河鎮之所以如此發達,亦是因為多有山寨認可的商號在。遠方來商多無山寨憑證,只得在彭河鎮上採購運輸。張俠義四處打聽一處叫和豐號的商號,一問即有人為他指明方向。原來這和豐號不過開張了三四年,三四年間從一土產商鋪發展為各種糧米雜貨樣樣俱全的大商家,就這彭河鎮就有兩家分號。在這財主比遊客還要多的彭河鎮那冷大爺可算是頂尖兒的財主,其崛起之快也是讓人咂舌。冷大爺平日還是窩在那白手起家的和豐號土產店。那店雖小,擺著各種山裡的土產卻都是精品。張俠義幾乎一輩子都在闖南走北,見多識廣,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來了。他一路過來看的那些其他店鋪所陳列的土產皆難及這和豐號,在商言商,若果價錢合理,自己作為買家也會挑這和豐號的土產。
一名中年人見張俠義在門前張望,漫步上前:“這位客官可有看上眼的?”那人四十多歲的樣子,衣著光鮮,樣子卻是平凡得很,看上去倒似個老實的莊稼漢,不像個商號老闆。聽他說話滿口本地腔調,聽起來刺耳得很,幾乎就聽不明白,饒是張俠義近年走南闖北已經能分辨多地口音也覺難受。他拱拱手,勉強用雅洲口音說道:“勞駕,請問貴寶號冷大爺在嗎?”雅洲口音近似隴州彭河口音,就算那人不會說官話,說雅洲話也該能勉強相通。那人不露聲色,問道:“冷某向來不懂結交,還未識得尊駕名號?”張俠義喜道:“原來閣下就是冷大爺,失敬失敬!”一邊卻在心裡嘀咕,這人看起來就是個普通商人,怎麼跟金滿樓的人扯上關係了?張雖壽送信直接送到隴山天門派不就得了,怎麼卻把信送到這人手上?
那冷大爺眯著眼也跟張俠義拱拱手:“尊駕不認得我冷中,卻來找我冷某人,不知道有何貴幹?”張俠義猶豫了一下,不知道這個冷大爺是真是假。後來一想,這店鋪開了有一段時間了,冷大爺是本地有名的財主,旁人若要假扮很容易就被揭穿出來,對方又不知道自己來訪,何必作假?他從懷裡摸出一封書信:“冷大爺請看這信就知道了。”那冷大爺又瞟了張俠義一眼,接過書信細細讀了一篇,臉上神色不變不知是喜是怒。良久過後,他把書信收到袖中:“請尊駕到裡頭說話。”說著率先進了店鋪。這說話間已又有兩名商人結伴而至,對著那些土產指指點點。冷大爺大聲招呼道:“阿福!照看著,我跟客人到內堂。”店裡一個漢子應了一聲。張俠義跟著那冷大爺到了店鋪內堂,兩人分賓主坐下。
那冷大爺又從衣袖中拿出那封信:“尊駕原來是鎮東鏢局的好手?”張俠義連忙搖手:“非也!在下張俠義,曾在鎮東鏢局做事。因緣巧合下才為鎮東鏢局走了這一趟。”跟著就把南宮智如何接了這趟鏢,松山三惡如何途中伏擊三人各受傷不便遠行,自己如何出手搭救一一都說了。冷大爺隨口問了一些細節,看似心不在焉,只是點點頭道:“那就是了。怪不得這信封有被開啟過的痕跡,原來還有這個中緣由。這麼說來,託鏢的人是誰你們不知道了?”張俠義搖搖頭:“正要請教。”冷大爺哈哈一笑:“這可問著我了,我也不知道。”說話間他手中微微揉動,也不知他如何用力,一封書信輕描淡寫地就化成了漫天塵埃。張俠義不由得微微變色,這明顯是冷大爺暗用內力灌注在紙張之上,把這書信瞬間擊得粉碎。這份功力可是非同小可,用勁技巧更是高明,自己就萬萬辦不到了。想不到這冷大爺看似淳樸老實,卻是身負高深武功的好手。冷大爺微笑道:“獨行遊俠張俠義,我是久聞大名如雷貫耳了。幾年前你擊敗血手魔君彭狂刀我就對你很是好奇,後來聽說你千里賓士陸家堡,藍陽大戰禪心派五大莊眾多好手,永州大破逆賊,豐山腳下劇鬥花間派掌門,近來又大鬧交州幾乎一舉摧毀金滿樓的交州分堂。呵呵,閣下的豐功偉績可真是不少,我冷某人今日得以親見,真是榮幸之極。”張俠義臉上一紅:“小子胡鬧,讓冷大爺見笑了。”他怎知道這幾件事都是近年來江湖上的轟動大事,不但正派眾人在打聽他的事,連**中他的名頭也已經響亮得很了。金滿樓不知道他是敵是友,同樣四處派出探子要起他的底子。所以雖然張俠義的武功見識跟各大派的掌門人還有一段距離,但已經是江湖上非常有名的人了。更加因為他當眾擊敗了穆曉燕,不少人已經拿他跟眾多掌門宗師相提並論了。這冷大爺明顯是武林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