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
明明嘴裡說著道歉的話,然眼角眉梢皆是傲氣,全無半點愧疚之意。
以他的身份肯做做樣子,已給了她天大的面子。
舒沫沉著臉,並不賣他的帳:“他來得魯莽,夏候公子莫非是受邀而來?”
“呃~”夏候熠愣住。
自成年以來,還從未有人當面給過難堪,白玉似的臉上瞬間浮起可疑的紅暈。
邵惟明見狀,指著夏候熠搖頭晃腦:“我本來還不信,原來,你果然是砒霜。”
舒沫越發惱怒:“兩位都是讀書人,先生沒有教過你們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嗎?堂堂尺男兒,學三姑六婆蹲牆角,聽八卦,羞也不羞?”
“嘿嘿,”邵懷明得意洋洋:“他是砒霜,毒得死人,羞不死人。”
、熊掌和砒霜(三)
“邵惟明!”
“小的在!”邵惟明一甩袖子,立馬單膝虛跪,給他行了個大禮
舒沫憋不住,噗地笑出聲來。
“好了,”邵惟明極誇張地鬆了口氣,彎眉笑眼地瞅著舒沫:“總算是笑了。”
“替七姑娘引薦一下,”夏候熠微微一笑,眼神溫和清潤:“這位是相府二公子邵惟明,四公子之一。”
“慕名前來~”邵惟明抱拳,向舒沫施了一禮。
舒沫看兩人一眼,嘆:“我只想知道,我的丫頭們怎樣了?”
屋子裡這麼大動靜,一牆之隔的立夏卻無聲無息,太反常了。
“只略施了些手段,讓她們睡得沉些罷了。”夏候熠答得輕描淡寫。
“那我豈非要多謝兩位公子手下留情?”舒沫很不喜歡他語氣裡那種無所謂的態度。
邵惟明笑嘻嘻地指著夏候熠:“不關我的事,是他有話要問七姑娘,我只是來湊數,順便看美人的。”
“那你看完了,可以走了?”舒沫面上含著淺笑,說話卻半點不留情面。
這些個公子哥,真當自己是人中龍鳳,對那些身份低於他們的人,肆無忌憚地踐踏呢?
邵惟明本想置身事外,隔岸觀火,熟料引火燒身。
換成別人,一個掛不住,不當場翻臉,至少也該拂袖而去。
但邵惟明是誰呀?京中出了名的浪蕩子,哪裡在乎這點打擊!
登時臉一垮,裝出一副十足可憐的情態,一指輕扯夏候熠的襟袖,咬唇:“熠兄,七姑娘瞧我不順眼呢,怎麼辦?”
夏候熠唇角一彎,勾出一抹淺笑:“活該!”
“喂!”邵惟明惱了,冷然睨著夏候熠:“橋還過呢,立馬拆橋,當心掉下去淹死你!”
舒沫聽到這裡,驚訝挑眉:“原來《大夏曆險》是邵公子所贈?”
“哪裡是贈?”提起這事,邵惟明越發生氣,鼓了頰狠狠瞪了夏候熠一眼:“分明是這傢伙闖進書房,強行擄走的好吧?”
舒沫見他一臉痛心疾首狀,只覺好笑:“君子不奪人所好,既然贈書非公子本意,且還你便是。”
“別~”邵惟明連連搖手:“已經出手的東西斷無收回之理,七姑娘若對在下不滿,不如直接給我兩巴掌。”
“明兄風流倜儻,鎮日流連風月,哪有閒情?”夏候熠更是理直氣壯,半點愧意也無:“與其束之高閣倒不如轉贈七姑娘愛書,惜書之人,必會珍之重之。”
邵惟明平素刀槍不入,這時被他當著舒沫連削帶打這麼一刺,竟然掛不住,訕訕地紅了臉:“我不過是愛熱鬧了些,哪裡就鎮日流連了?熠兄切莫太過誇張……”
舒沫嘆了口氣,打斷二人的一搭一唱:“二位公子夤夜前來,究竟所為何事?”
、熊掌和砒霜(四)
邵惟明掏了掏耳朵,衝舒沫嫵媚一笑:“我也很想知道~”
夏候熠轉過臉來看她,聲音柔軟,如石上清泉,清涼和緩:“熠某此來,其實只想要七姑娘傳一句話:刀劍無眼,切莫輕舉妄動。。”
“沒了?”邵惟明眨了眨眼,不敢置信地瞪著夏候熠。
費那麼大勁,又是搶書,又是闖禁的,就為說這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夏候熠不理他,只目不轉睛地盯著舒沫:“姑娘冰雪聰明,定不會付熠某所託,是嗎?”
舒沫不動聲色,淡淡地道:“二位有話何不當面說清,何必牽扯我這無辜之人?”
他們是男子,又都有權有勢,萬一被撞破,大不了是風流韻事一場,一笑了之。
她卻是閨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