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叫頭前人馬都退回來,讓他們先走!”
車內的李啟功卻接了一語:“大哥,得鳴兄長可是危在旦夕啊!”
李啟明擺擺手,卻又咬咬牙,說道:“得鳴必不會有事,為兄在此,何人敢動得鳴!”
李啟功亟不可待,嘆口氣,又道:“大哥,你一定要保住得鳴兄。”
李啟明點點頭,不言不語。
這李家,人雖然生得良莠不齊,但是這份團結,就不是其他許多高門大族能比得上的。失敗者的原因,多種多樣。成功者的原因,總是那麼相同。李家這十幾年顯然是極為成功的,團結,守信,恩重,等等……
甚至那常家還有常勝那等紈絝子弟,但是這李家,從來不曾聽聞有紈絝子弟橫行街面,這就是區別。
李家,顯然有成大事的許多條件。越是這般,才越教人忌憚,教老皇帝死都不敢輕易死。
李啟明,領兵打仗不行,但是做人做事,政治鬥爭,他實在太過擅長。
又有金吾衛軍將趕到老皇帝面前稟報:“陛下,路通了!”
老皇帝夏乾笑了笑,又道:“傳令,不走,派人去尋李啟明,讓他先走!”
身邊衛六卻著急了,連忙稟道:“陛下,那緝事廠只怕是撐不得多久了。微臣入宮之前,已然看得禁軍之勢,如河口決堤一般往緝事廠湧去。”
老皇帝笑道:“徐文遠既然把李得鳴拿住了,那就誰也動不得他,李啟明不到,誰敢當場定奪。徐文遠那般的膽氣,又豈是他人拿捏得住的?”
老皇帝對徐傑,當真是越發的信任,越發的看得重。
事情也不出老皇帝所料,徐傑依舊還是站在那門樓之上,即便整個緝事廠被人圍了起來,院牆之下,也是一排排的長槍,沒有一人進了這緝事廠。
緝事廠內還不時有羽箭從屋頂射出,把這些禁軍士卒趕到街邊巷角之處,連帶軍將們也在等著從城外運來的弓弩羽箭。
禁軍之中有一個軍將,正是前廂指揮使馮標,此時的馮標,等得久了之後,終於回過神來了,他算是京畿總兵府下的高官,在場也數他官職最高,禁軍這麼入城,他忽然也有些擔心起來,甚至也猶豫起來,李得鳴在別人手上,這事情到底該如何處置?
馮標拿不定主意,剛才還在拼命呼喊,叫士卒們衝進去,此時馮標卻不再呼喊下令了,只想等待李啟明到來,李啟明來了,馮標才能安心,不論是私自帶兵入城的罪過,還是這件事該如何處理,李啟明必然能解決。
李啟明,卻在那甜水大街與任店大街的十字路口,聽得老皇帝派人來傳的令,皺眉不止,甚至下了車架,還在猶豫著,猶豫著到底該怎麼辦。
老皇帝不走,李啟明到底走不走?拖下去也不是事,走也不知如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