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栓橫道:“我說了讓你走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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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在白堡坡的時候,沈延生覺得趙寶栓這個人粗是粗一點,糙是糙一點,但偶爾還是講道理,是個豪爽的漢子。然而現在他才發現,說一個土匪講道理,那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半邊胳膊墊住腦袋,他側身躺在床上,是個愛搭不理的神氣,而煩惱的根源此時正在他身後研究一本圖刊。圖刊上有許多美男照,美女照,趙寶栓翻來覆去的看,一邊看嘴裡還咕咕囔囔的作評價。
他是個愛美的人,而且比起沈延生這樣天生麗質難自棄的,他更注重形象上的後天改造。此時徹底拋棄了毛臉大漢的形象,他已經脫胎換骨的清理出了一個新樣貌,雖然髮型依舊是個敗筆。來回鼓搗頭上的沈氏狗啃頭,他終於還是覺得不大對勁。
“哎,沈延生,你這手藝不對吧。”
舉起手裡的畫刊,他還沒把對照的頁面翻出去,旁邊的沈師傅已經不耐煩的翻身過來面對了他。
雙眉緊蹙,沈少爺實在是很不耐煩,伸出隻手往趙寶栓頭上薅了一把,他換了個姿勢坐起來的同時,把對方也從床上揪了起來。
“土包子,髮油沒見過?”一邊說,他做示範似的用手指往兩邊分那叢剪壞的亂毛。趙寶栓的頭髮又濃又黑,茂盛得跟野草一樣,而且髮質偏硬,怎麼壓都壓不服。心煩意亂的時候,他兩隻手一齊向後,包住那不服軟的頭髮,一把捋成個後倒的大背頭。
然而這一下動作,卻讓他有了意外的新發現——趙寶栓的額頭四方飽滿,此時整個露出來頓時顯得整張臉都立體好看了不少。
大鬍子,居然還人模狗樣的!暗暗在心裡罵了一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