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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過,不得不說,女人的眼淚——至少在大郎面前——還是有用的。

“妹妹,”方才鎮靜如山的崔大郎一見自己妹妹直掉眼淚,頓時腦補了一系列“被人虐待小可憐”的故事,慌得不成樣子,“妹妹,你別哭,我這不是來了嘛,”他在崔清身邊轉來轉去,一著急,竟也紅了眼眶。

看到他一洗之前“偉岸”的樣子,急得差點掉淚,崔清反而有點想笑,雖然是哥哥,但論年齡,不過才是未到十八的小孩子。

見她止住眼淚,大郎鬆了口氣,袖口抹了把額上急出來的汗,突然袖子被輕輕一扯,妹妹遞來一塊方帕,靦腆地一笑,許是方哭過的緣故,她的眼睛如水洗般,好似星輝揉碎了,落在她眼底,眼睛一眨,便如星光明暗閃爍。

他當然不知道,這一雙眼睛後面,橫穿數千年時光,連著一整個星球。

“妹妹,你的眼睛真好看,”崔大郎發自內心地讚了一聲,正想把帕子遞回去,手一頓,塞回自己懷裡。

接下來,崔大郎照例問過身體飲食,林媽媽一旁答了,崔清轉而關心起他路上是否安全,前幾日瓢潑大雨,可有淋溼,好在有直播間參謀,加上自己苦練口語,皆順利回答下來,有的詞咬字生硬,崔大郎當她入鄉隨俗,並不在意。

說了一輪話,時辰不早,大郎不好在此用飯,臨走前他一愣,從懷裡掏出一封皺巴巴的信,“差點忘了,十七娘聽我說要來,叫我帶封信給你。”

林媽媽接過信收好,大郎深深看了崔清一眼,低聲快速地道,“放心吧,妹妹,我一定會把你帶回家的。”

崔清眼睛一酸,險些真的掉下淚來,哽咽道,“十三娘在此一生,盡交與兄長了。”

崔大郎肩上一沉,鄭重地點點頭,他揭開簾子走出屋子,朝院裡丫頭說了幾句,足音慢慢變小,直至消失。

崔清拭乾臉上淚滴,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粉盒,遞給林媽媽道,“我萬萬不能這副模樣出去,林媽媽,還請你幫我掩過。”

林媽媽點頭,從白瓷盒裡沾取些許香粉,點在崔清眼下,輕輕化開,除了眼睛微紅,看不出來哭過。

雖說楊夫人定然知道自己和崔大郎抱頭而泣,不過畢竟得在她手底下討生活,能不礙眼還是不要礙眼了。

待兩人出門,門外丫頭道婆母已去小佛堂,崔清讓她們代為問好,便踏上回院之路。

“林媽媽,信,”方一進屋,崔清伸出右手,接過林媽媽捂在懷裡尤帶體溫的信,撕開細讀,研究小組湊近螢幕,落在信紙上。

[結案了?!]陳仁有些詫異,又覺情理之中,這案子拖得太久,有三人招認,管他們是不是真的殺人兇手,先拿來頂鍋再說。

信上寫稱不良人在掌櫃之子周富家中搜出一把帶血的刀,又有一和尚稱當天於後山見到周富,人證物證俱在,即刻定案,因預謀殺人,按律當斬。

自家兒子殺了東家的女兒,周富收監後,周掌櫃辭去掌櫃一職,帶著家人遠走他鄉,好好的一個家四分五裂,若周富並未殺人,未免太慘了。

“兄長唏噓不已,一度消沉,盧七郎道已知真兇為何人,苦於兇手身份敏感,且無證據,他與刑部侍郎交好,可請暫緩死刑,然找不著週五娘那丫頭,始終沒有人證……可巧大郎前來,我待向他和盤托出,以大郎為由請姐姐出府一探,若姐姐同意,請派王瑞來我府中送一根柳枝,妹崔十七娘留。”

崔清讀到這裡,輕輕一嘆。

“十七娘未免太高看我了吧,”她端端正正地摺好信件,“元芳們,你們怎麼看?”

[只要能出府,一切好說,]陳仁滿口答應。

崔清託著下巴,想著研究小組為何一心希望她出府——最近這幾天說得格外多,她原以為研究小組是想早點看看大唐,可這頻率,不得不讓她暗自起疑。

左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崔清把信扔進火盆,火舌舔舐,泛黃的紙頁化為黑灰,起身喚道,“林媽媽,你等會兒叫黃鸝去找王瑞家的,讓她男人折一根柳條去崔府。”

“娘子?可是誰要遠行?”林媽媽奇怪地問。

崔清啞然一笑,自言自語般道,“可不是嘛,若不趕緊些,那遠行之人可回不來了。”

第19章 東市

這日,崔十七娘攜一根柳枝踏入崔四郎的院子,一個黃衫綠裙丫頭迎上,道,“娘子來得不巧,四郎往後園去了。”

“他又沒用午膳?”崔十七娘秀眉微皺,“這都幾日了,你們也不勸勸他。”

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