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一半的費用。經常是後一半費用收不上來。”
“但是,有時候並不知道要有多少工作量怎麼辦?”
“是啊,每個案子都是千差萬別的,事先很難確定工作量。按標的算還好,按時間算就麻煩了。報高了客戶不同意,報低了,自己又吃虧。我經常是少報工作量。”
“莊律師境界真高。”
“不是我境界高,我是不得已。”
“外界以為做律師多麼瀟灑,多麼有錢,沒想到,鬧心的事情真不少。”
“報價和收費僅僅是鬧心的一部分。那些委託過來的事情本身哪一件不是鬧心的?否則,誰會花錢請律師?小方,你是剛剛入了這一行。”
曉月眼神迷茫地看著莊文新,不知道說什麼好。莊文新今天似乎很有談興,他接著問:“小方,聽說你原來在房地產公司工作,怎麼想起轉行當律師呢?”
聽了莊文新的問題,曉月反而有些吃驚,律師不是一個人人羨慕的行業嗎?每年參加律師資格考試的人有幾十萬之多,這還是因為報名條件的限制,如果沒有限制的話,可能得有上百萬人報考。可是,聽莊文新的口氣,律師似乎不是一個很好的行業或者可能是一個比較困難的行業,起碼不是一個很理想的行業。曉月把疑問裝在心裡,當面卻不是一個喜歡刨根問底的人,就回答說,“我有一個同學,在方盛博所幹律師,總跟我說做律師如何有成就感,我很羨慕她,就想幹幹試試。”
“女孩子,做律師更難。”莊文新不以為然地搖搖頭。聽了這話,曉月的心往下一沉,但是嘴裡依然很不服氣地說:“那梁律師不是也是女的嗎?”
莊文新用過來人的口氣說:“女的和女的不一樣。梁大爺和別人不同。首先,她是女身男相,具有不少男人的本質,比如果斷、勇敢,體力好。其次,她是少有的聰明能幹。第三,她是趕上了好時機,事事都佔了先機。關鍵是……”莊文新突然收住了話頭。
曉月追問道,“關鍵是什麼?”
“關鍵是她有當律師的命!”
言下之意是她方曉月沒有當律師的命,她方曉月不是當律師的材料!這可真是令人悲哀啊。雖然曉月的性格與彥冰不同,但是這並不意味著她方曉月就不行啊。她嘴上沒有反駁莊文新,心裡卻不服氣,她才入行幾天啊,就被判了死刑了?可笑。想想自己從小到大也一直是名牌學校的高材生啊。她對自己說,“等著瞧吧!”其實,曉月不知道,也許莊文新並非單單指曉月不適合做律師,可能他也是在說他自己吧。昨天,在主管部門工作的老同學無意中透露了M公司準備上市的訊息,如果能拿到這個專案,那麼一年的收入就有了保證,除去負擔事務所的費用,還可能會有不少盈餘。可是,老同學似乎一時也無法幫上忙,只是把訊息告訴他,讓他自己想辦法公關。不知道這個訊息還好,知道了這個訊息,又找不到公關的頭緒,真是心煩意亂。莊文新知道自己在公關方面不靈,也沒有雄厚的物質基礎。老同學還透露,競爭這個專案的律師所有好幾家,最有競爭力的是方盛博所的方曉陽。因為他一直是這家公司的法律顧問,與公司上上下下的人員都很熟。木訥的莊文新似乎並沒有意識到方曉月就是方曉陽的妹妹。
5 關於訴訟,要告訴客戶成本理論(1)
方盛博律師事務所。
會議室裡,方曉陽正在接待老客戶劉易斯。文傑在座。
劉易斯用英文說:“方,是這樣,我們公司遇到一件麻煩事。貴國的拉普凱公司想買入我們公司生產的精密儀器裝置。我們是透過外貿代理公司簽定的合同。我們按照合同給他們發了貨,可是他們卻一直不給我們付貨款。我們催促了許多次,他們一會兒說過幾天就付款,一會兒又說我們的貨物存在質量問題,一會兒又說可不可以少給我們一些貨款,這批儀器他們公司銷售得不太好。我們讓他們拿出證據證明我們的貨物有問題,他們拿不出。我們提議到有關部門就質量問題進行鑑定,他們也置之不理。我們毫無辦法,只好起訴他們了。”劉易斯氣憤地說。“這是我們的合同。”劉易斯將一份英文合同遞給方曉陽。
方曉陽認真閱讀了合同。
方曉陽沉思道:“從法律關係上講,我們只能找代理公司,代理公司敗訴後,將貨款交付給貴公司。然後他們再向拉普凱公司進行追償。”
劉易斯考慮了一下,說:“那麼我們就這麼做吧。方,我們委託貴所做為我們的代理人向代理公司提起訴訟。”
一直擔任記錄的文傑忍不住對方曉陽投去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