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時,這就這句話早就說出口扔回去堵他,現在卻是在心裡繞了幾繞,像是帶著刺的線,繞的心裡極為不舒服,終究沒能說出來。
任昊見他極為不屑的表情,直以為他不信自己,想著自己累累的前科,著急的去拉楊哲放在方向盤上的手,“你不信我?”
楊哲斜他一眼,似笑非笑,“信你?先前騙我的是誰?”
任昊啞口無言的看著他,想想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為,雖說是為了楊哲好,可也是出於私心,伶牙俐齒一時間成了木訥鈍口,只是看著自己跟楊哲疊在一起的手,心裡翻江倒海,想著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把自己的手甩開,然後從此就再不相信自己。
想到這裡,只覺得剛才因為胃出血而痛到骨子裡的疼痛什麼都算不得,甚至不及此刻心痛的萬分之一。
還不如剛才被他打死,那樣他或許還能永遠記得自己的好,永遠都忘不掉,總強過這樣記恨著自己以後老死不相往來。
誰知,直到車子停下,楊哲也沒有把他的手甩開。
任昊也就這樣提心吊膽雜七雜八的亂想了一路,平日裡運籌帷幄的模樣似乎隨著楊哲的沉默也跟著沉默了下去。
楊哲想著自己做飯本來就是要命的水平,任昊現在這樣一幅模樣,還是不要再回去折騰,就把車子開到了一個煮粥煲湯的水平相當不錯的港式餐廳。
楊哲停車想解安全帶的時候,正要把手從任昊的手下抽回來,沒想到任昊突然硬生生的把自己的手抓住了,疼的低聲喊了一嗓子,“啊!靠!”
擰著眉頭去去看任昊,卻見他臉色比先前的慘白更甚,在飯店明亮的燈光下竟泛著青黑。
“我以後再不騙你了,”任昊看著他的眼睛,死死的抓住楊哲的手,“再不騙你了,還不行麼?”
楊哲被他的臉色嚇了一跳,正在想要不要開車回醫院一趟,還沒來得及反應任昊為什麼說這些話,手上加重的力道讓他打了個哆嗦,骨頭都快被捏碎了。
這不是病人麼?!還是兩餐沒吃的病人了,哪來的那麼大力氣?
“相信我這一次,好麼?”任昊另一隻手搭在他的肩頭,掐著他的肩胛骨,似要把手指都掐進去一樣,明明是商議的口氣,聽在楊哲的耳朵裡卻是讓人難以拒絕的哀求。
楊哲疼的對著他的胸口一掌推過去,又怕再碰著他那剛出完血的胃,只是輕輕的一拍,只想著趕緊先把自己的手解放出來,答應著,“行行行,趕緊放開,疼死哥了。”
任昊鬆開手,卻也沒放開他,就那樣貼著他的手,彷彿他的那隻手就長在那裡了一樣。
楊哲本來想揉揉肩膀,見他不放開自己的手,也就放棄了,用另外一隻手摁著任昊的肩膀往車窗的方向去,藉著外面的燈光打量任昊,“怎麼臉色看起來又差了,是不是不舒服?”
任昊勉強擠了個笑容,“你趕緊答應了我,臉色一秒變紅潤。”
楊哲有些無奈,心想任昊以後若是求婚,這樣子去求,任是鐵石心腸的人也會從了他。
“答應你哪個?以後再不騙我了麼?”見任昊點點頭,那隻摁在他肩膀上手忍不住用力捏下去,報復他剛才一般,恨恨道,“你敢再騙哥,可不是胃出血這麼簡單,讓你海綿組織出血!”
要說不生氣那是假的,楊哲現在還想揍任昊一頓,只是看他可憐巴巴病懨懨的模樣,也就狠不下心來。
任昊聞言放鬆下來,笑著攤在車門玻璃上,襯衫的領口滑落了一小截兒,露出精巧的鎖骨來,調笑道,“海綿組織哪裡有血管?”
“你切下來看看流不流血。”楊哲橫他一眼,不留神看見他的漏了一點的鎖骨,沒來由的想起那夜裡的吻,趕緊把目光收回來。
任昊嘆一聲氣,“哪裡用的著切下來,”又露出別有深意的微笑,“你做個撩人的姿勢我就讓他充血怎麼樣?”
楊哲懶得理他,解開安全帶,扔下句話匆匆跳下車,“撩個屁,趕緊下車吃飯!”
站到外面的時候,楊哲才覺得自己燒的呼呼燙的臉稍微降了點溫。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忙的要死偏偏還生病了……燒到39度還被領導揪來加班……%》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