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介紹自己和薄書硯的關係。
傅深酒這才慢悠悠地將視線轉到許綰輕臉上,同樣大方地伸出手去,同她輕握了握,但相較於許綰輕的親熱,她只淺笑著點了點頭後就將目光移開了。
但是腦海內,兩個影像慢慢重疊。
深酒終於想起來,她方才看見許綰輕的那一刻為什麼會覺得熟悉。
那是因為,她第二次同薄書硯去酈城的時候,在酈城商場的洗手間,見過她。
那麼,薄書硯幾次去酈城出差……
傅深酒扯唇,阻斷了自己的無端猜忌。但心裡,到底存下了芥蒂。
……
傅深酒溫溫柔柔地一笑,還抬手看了眼腕上很少使用的手錶,一副有些抱歉的樣子,“我還有事,得先走了,不然來不及了。”
薄書硯的神色,至始至終沒有什麼變化,只是一瞬不瞬地凝著傅深酒。
傅深酒朝他們兩人擺了擺手,噙著笑容轉身。
蕭鄴森朝傅深酒晃了晃手中的包,然後用下頜指了指自己的輪椅。
傅深酒猶豫了下,還是朝他走了過去,終究做不到對他太過狠心,就算他剛才對她那樣。
蕭鄴森的視線與薄書硯交鋒,傅深酒推著蕭鄴森走出好遠一段距離後,蕭鄴森對著薄書硯,豎了中·指。
許綰輕自然也看見了,微蹙著眉去看薄書硯的反應,薄書硯的視線一直在傅深酒和蕭鄴森消失的方向,薄唇早已繃成一條直線。
而許綰輕穿在薄書硯臂間的那隻手,在傅深酒轉身的時候,早已經不動聲色地抽了出去。
“書硯,既然你…太太在雁城,今晚朋友聚會,你怎麼不帶她過來一起玩?言宵哥哥和閆大哥都沒來,多無聊啊,要是你帶她來了,一定有趣很多。”
許綰輕抿唇一笑,繼續自說自話,“她長得可真漂亮,我從未見過她這樣好氣質的漂亮女孩兒,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
薄書硯沉眉,抬步走了。
被落下的許綰輕眸光暗了暗,還是抬步跟了上去。
……
中餐館裡,單手抄袋的薄淵爵押了口煙,視線從傅深酒消失的方向收了回來,落在薄書硯和那個女人身上。
“這就是舊情人?”薄淵爵的嗓音裡帶著一絲戲謔。
“根據調查和現場取證,準沒錯的了。”葉清臣將菸灰缸遞給他。
薄淵爵優雅地撣了撣菸灰,笑,“比我阿酒可差遠了,我倒沒想到,他的審美差成這樣。”
葉清臣也面無表情地看了眼那個女人,“傅小姐,根本不是能被比較的女人。”
薄淵爵笑看了一眼葉清臣,“你倒懂得多。”
葉清臣皮笑肉不笑地勾唇,沒接話。
“咱們能在國內耽誤的時間不多了,離婚的事情得加快進度。”葉清臣看了眼已經抬步離開的薄書硯,“就這樣?能行?還有那個坐輪椅的毛頭小子,會不會成為障礙?”
薄淵爵略略沉吟了下,又押了口煙。
煙霧繚繞而起的時候,他笑了,帶著萬般篤定。
……
電梯裡。
傅深酒的雙手緊緊捏著蕭鄴森的輪椅把手,絮絮叨叨地說起話來。
“你以後別一個人出來了,好好保養腿,爭取早點好起來。”
“雖然我現在已經不是無央文化的員工了,但我到底是對它有感情的,你這個籤售會對它而言,真的至關重要。”
“你最近有沒有去看醫生,醫生怎麼說?”
“對了,身上有傷口的話,很多東西都是不能吃的。像宋宋身上有傷,就不能吃辣,更不能吃醬油……”
“傅深酒。”蕭鄴森垂首,沉聲叫她。
“恩?”驀地被打斷,傅深酒懵了下,“怎麼了?我有哪裡說得不對?”
蕭鄴森陳默了下,再開口時嗓音有些低啞,“說了這麼多,注意力被轉移了嗎?心裡……有沒有好受點?”
傅深酒怔了下,鼻子一酸的時候她猛然垂眸,眼淚差點就流出來了。
但她在下一瞬深吸了口氣,笑,“你瞎說什麼呢?我是在關心你,我們見面的機會本來就少,見一次當然想多說點啊,多囑咐你一點啊,你身邊又沒人照顧你,我總是覺得不放心。等我去了英……”
傅深酒沒有說下去。
而蕭鄴森早就沒有在聽,他搭在輪椅上的雙手握了又握,最後眸光狠戾地盯了眼地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