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你去看看?”
劉靈毓看向寧棠嬌。
寧棠嬌知道他們有體己話要說,就像女兒出嫁,當母親的一定會問長問短,恨不得將所有生活細節都挖出來一一分析透徹。她頷首道:“我一會兒來找你?”
劉靈毓笑道:“好。”
文側夫見兩人寥寥數語都透著股柔情蜜意,稍稍放心。
劉文英也是。
她對自己兒子最瞭解,雖是男人身,但心胸氣度更勝女子,選妻主要不選萬事皆對他千依百順的,要不挑萬中無一的人中金鳳。寧棠嬌論身世自然當得萬中無一人中金鳳八個字,只是近一年來傳聞她體弱多病,疏於朝事,令朝臣頗多怨言。劉文英私底下也極不看好她,這樣的人若非胸無大志,便是野心勃勃,無論哪一種對劉靈毓而言皆非良配。若非聖旨,只怕她和劉靈毓都不會應承這樁婚事。可惜,世事無常,越是怕什麼,便越是來什麼。幸好兩人此時看起來情投意合,沒什麼貌合神離之態。
寧棠嬌惦記著拿禮物討歡心,讓金花銀花將禮物一件件呈上來。
劉文英雖非貪婪之人,但聽這些價值不菲的禮物,便知她對自家兒子有多上心,心裡到底還是歡喜的。若說有什麼不滿,便是那日她在女帝寢宮前的疑惑。這位芙蓉王到底在婚前有沒有納過侍。這話她不好直接問,只好等文側夫那邊遞訊息過來。
文側夫對劉靈毓自然沒有劉文英那麼多顧忌,不等進門,就拉著劉靈毓問起兩人相處景況來。
劉靈毓挑著簡要的說。
饒是如此,文側夫已聽出寧棠嬌對他的確十分遷就寵愛。他抓著他的手,放心道:“這就好,這就好。我之前還聽說芙蓉王為人陰沉,如今看來,只是謠傳。若她真是如此體貼溫柔的女子,也算配得上你了。”
劉靈毓道:“殿下是金枝玉葉,是我配不上她。”
文側夫道:“哪裡的話。我還聽說她身體不好,你平日裡要多為她補補身子。生兒育女是兩個人的事,只你一人可辦不成。”
劉靈毓不料他說得如此直白,雙頰微紅,故作鎮定道:“殿下身體康健,謠言不足採信。”
文側夫頷首道:“那就好那就好。”
劉靈毓見他眉宇有鬱結之色,問道:“家中一切可好?”
文側夫別開目光道:“好。”
劉靈毓想了想道:“可是軍中有事?”
文側夫目光閃爍。
劉靈毓道:“莫非我嫁入王府,二爹爹就不再視我為家人?”
“自然不是。”文側夫長嘆,“昨日兵部尚書來訪,言談之間,似是要讓你娘與夏將軍換防地。”
劉靈毓手指一緊。
文側夫忙道:“當然,此事你娘還在斟酌。畢竟西南疆土我劉家收了幾十年,不可能說換就換。”
劉靈毓道:“來的是兵部尚書?”
文側夫點了點頭,又道:“你回門之日,盡說這些掃興之事作甚。來來來,我著人做了幾身衣裳,你快穿穿看,合不合身,若不合身,我立即叫人去改。”
劉靈毓淺笑道:“我身上衣裳向來是由二爹爹打理,斷無不合身之理。”
文側夫聽得眉開眼笑,“只是以後你要學著打理了。舞刀弄槍強身健體縱然好,但入了王府,用上這些的時候就少了,你還是學著如何操持王府要緊。”
劉靈毓低聲應了。
文側夫見他面色不虞,又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你不愛聽這些。你啊,就不該做男人身。幸好你背後還有你娘和將軍府,殿下無論如何都不會虧待你的。”他頓了頓,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對了,你娘特意讓我問你,那王府中除了你之外,殿下可還有其他親近的男子?”
劉靈毓道:“沒有。”
文側夫訝異道:“當真沒有?”他有些不信。寧棠嬌年紀不算小,聽聞連寧棠姂前陣子都收了一個,怎的她還沒有?
劉靈毓想起兩人的初夜,臉上一紅,搖頭道:“當真沒有。”
“哦。”文側夫心中欣慰,“也好。女子對自己第一個男人到底是不同的。”
聽到第一,不免想到第二第三。劉靈毓想到從此之後還會有其他男子如自己這般親近寧棠嬌,心底毫無預兆地竄起幾簇怒火。這股怒氣來得這般疾這般快,連他本人都嚇了一跳。
在姝朝,女子納侍是常事,他出嫁之前心中已有準備,怎得突然介懷起來?
劉靈毓驚異異常,彷彿有什麼改變在他未曾留意前悄然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