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閒扯的心思,老老實實地繼續捉著那些古木枝幹上的蟬,繼續詛咒著這些該死的小東西到底都躲在哪兒。
“臣妾恭迎陛下。”在那杭貴妃所居住的殿外,早已得知了訊息的杭貴妃領著殿內的宮女宦官朝著那已停於殿前的鑾駕盈盈拜下。
朱祁鈺這一刻臉上總算是稍稍露出了幾絲笑意:“愛妃快快請起,不必這麼多禮。”
“多謝陛下。”杭貴刀那張美豔的臉蛋上露出了一個嬌媚的笑容。“陛下不是說今日有要務,怕是過不來了嗎?”
“還不都是讓那些混賬給鬧的,朕心煩了,也只能來找愛妃散散心思。”看到這張狐媚的臉蛋,如水的眼波,朱祁鈺不禁心頭一蕩,聲音裡透著一股子火燥燥地熱意。
“陛下您可別這麼說,那些大臣們可都是朝廷的柱石,咱們大明朝的江山社稷,若是沒了他們,又如何維持?”杭貴妃伸手攙住了朱祁鈺的胳膊,豐盈高聳的雙丸摩擦著那朱祁鈺的胳膊,一面恍若不覺,似乎為君解憂的模樣。
感覺著那胳膊處美人雙丸的摩挲,聽著佳人在耳邊的溫熱細語,朱祁鈺總算是將那憋了一肚子的火氣稍稍平息。不過他仍舊有些不甘地悶哼了一聲:“若不是如此,朕真恨不得將他們全都丟進詔獄裡,讓耳根子能清靜一些。”
緩入步了殿中,朱祁鈺打量了兩眼,也沒有在殿中看到朱見濟,不由得側頭向那杭貴妃相詢道:“對了,皇兒呢?”
“原本聽說您不來,所以妾身就讓奶孃帶他到花園裡玩耍一下,現如今,怕是也該回來了吧。”杭貴妃輕笑著解釋著,一面招呼宮人呈上茶點。
朱祁鈺點了點頭,抿了一口茶水,清了清嗓子,向那杭貴妃言道:“愛妃你不知道,今日,朕讓那些朝中大臣氣得實在是厲害。”
杭貴妃不禁好奇地道:“陛下,到底群臣今日又做了什麼事讓您如此不開心?”
“還不是因為我那位好兄長,當今太上皇。”提到了好兄長三個字的時候,朱祁鈺的腮幫子肉都鼓了起來,眼中的戾氣,亦讓杭貴妃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朱祁鈺此刻彷彿又回到了朝堂之上,腦海裡邊盡是與朝臣們爭執的畫面,這一切的由來,又是那位該死的,不知道收斂的太上皇陛下,自己的好兄長朱祁鎮。
在那宣府呆了不到兩個月,先殺了自己派遣去迎駕的心腹近侍,接著呢,又下令抓捕了宣府邊鎮的鎮守和守備太監。舉動了個什麼公審公判大會,盡述其惡之後,連同爪牙計一百三十餘人盡數處斬。
一百三十餘人哪,這可不是打仗,要知道,大明朝處斬罪犯,一般都是要經由刑部甚至是天子御批的,而太上皇卻連問也不問一下自己的意思,這雖然不像上次一般赤裸裸地抽自己的臉,可照樣也仍舊是在挑戰自己這位堂堂大明天子的權威啊。
雖然他們的確證據確鑿,雖然他們都罪有應得,那些爪牙死了就死了,朱祁鎮倒也不覺得可惜,可問題是那些宦官可都是內臣,天家的奴才,老百姓都知道,家醜不可外揚。可你丫的居然不僅僅將他們的罪名公置於眾,甚至訊息都已經快要傳遍了北方。
各地百姓士紳,甚至是官員皆盡拍手稱快,這還不算,鬧得各地的督撫們紛紛進言內官外鎮帶來的害處。而內庭呢,內庭裡也同樣是一片惶然,那些心腹宦官們紛紛哭訴不已,認為自己等人都是天家的奴才,一舉一動,還不都是為了萬歲爺分憂,為萬歲爺守好這份大明的江山基業,自己等人哪怕是沒有功勞,可至少也得有些苦累吧?
可是那些外臣不但不理解,還僅僅抓住宣府邊鎮的那幾個敗壞這種極其個別的例子來說事,彷彿天底下所有的宦官都是壞蛋似的。從小,除了母親吳太妃之後,就屬這些心腹宦官最親,看到他們一個二個整日長吁短嘆的,弄得那朱祁鈺的心情無比之差。
這還不算完,彷彿朱祁鎮這位太上皇兄長覺得還沒玩夠,委任了那些自己遣往宣府邊鎮,侍奉朱祁鎮的宦官,為鎮守和守備太監。
對於太上皇此舉動,讓朱祁鈺憤外地憤怒,任命官員,那是天子才有的權利,憑什麼你一個太上皇也要唧唧歪歪的。
但是,在朝堂之中,朱祁鈺的抱怨不但沒有獲得大臣們的同情,反而惹出了一堆馬糞。這一次,出乎意料的是,幾乎所有文武大臣都站到了朱祁鎮這一邊,認為,朱祁鎮這位太上皇公審之後斬殺宣府邊鎮的鎮守太監及守備太監的舉動是為了大明朝,更是為了老朱家的江山社稷著想。
太上皇既負督宣府邊鎮之事務,自然也有權力處置那些罪該萬死的奸宦及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