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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他說那就明天上午10點整,在武昌船廠附近一個碼頭邊的拖船上……

我有些為難,說我明天上午要去參加一個好友的婚禮,能不能改天,或者明天下午也行?

但那個姓郭的男人斷然拒絕了,他說他只有明天上午才有空,如果我願意瞭解這條線索的話就去,不願意的話就算了,他再找別的記者報料。

想到康仁藥業集團那個狗日的徐鋒,想到自己也許可以藉此一報昔日被戴綠帽子之仇,並且很可能因此揭露一樁驚天罪案,名揚新聞界,我就忍不住熱血沸騰、情緒亢奮。

我斬釘截鐵地說,郭先生,那我們就說好了,明天上午10點,在船廠附近碼頭邊的拖船上見!我又問他,郭先生,你能把你的手機號碼告訴我嗎?

他回答說,姚記者,對不起,這個就免了吧,到時我會主動跟你聯絡的。說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我一看來電顯示,還是一個固定電話號碼,估計打過去也查不到人。

放下電話,沈小眉問我怎麼回事?我把情況簡單地跟她說了,她覺得難以置信。她說,姚哥,我覺得那個報料人提供的線索不一定真實,康仁藥業集團那麼大一個企業犯得著去製造毒品嗎?

我問,但他有什麼理由騙我呢?他前天提供的線索不就是真實的嗎?

沈小眉說,也許他和康仁藥業是競爭對手,想借此散佈謠言搞垮對方,而你就是他利用的一顆棋子。

我覺得沈小眉說的這種可能性也還是有的,但不管怎樣,我還是決定見面了再說。現在我最頭疼的是怎樣跟周建新解釋不能來參加他的婚禮了,司儀一職也要他另請高人。

沈小眉看出了我的心思,她說姚哥,你不是跟電視臺的那個主持人陶胖子蠻熟嗎?他去當司儀是最佳人選。

陶胖子是武漢一家電視臺真情欄目的名牌主持人,最善插科打諢,跟我合作過很多回,他做節目請的一些嘉賓有不少是我的採訪物件。別看陶胖子臺上人模人樣,裝得像個情聖,經常在傾聽嘉賓的悲慘講述時裝模作樣地用衣袖擦幾滴鱷魚眼淚,其實臺下脫起褲子來比誰都快。

有一次,我文章中的一個女主人公被陶胖子請到電視臺來做節目,準備錄製節目的頭天晚上,陶胖子闖到那個女主人公住的賓館裡,藉著幾分醉意就準備非禮,他以為請人家來做節目是給了她天大的面子和恩惠。誰知那個女人性子烈,根本就不怕她軟硬兼施,反抗時還差點踢爆了他的小弟弟,陶胖子於是狼狽不堪地奪門而逃。那個女主人公氣憤不已,當即決定不再做節目了,並且揚言要到臺長那裡告陶胖子的狀。陶胖子嚇得連夜把我請來商量對策。

最後,還是我把那個女主人公安撫好了,因為就是我曾經採訪她的報道發表後,她才得以為自己含冤死去的丈夫昭雪,所以她買我一個人情,節目照常錄製,狀也不告了,但陶胖子必須當面向她賠禮道歉。

一場差點燎原的大火就這樣熄滅在萌芽狀態中,陶胖子也因此欠下了我一個大大的人情,但每次他都空洞洞地說,來世結草銜環相報,一點誠懇實在的意思也沒有,讓我十分鄙視。

我掏出手機,給他打了個電話,一開口我就說,陶胖子,幫哥們一個非常巨大的忙,算你還我的人情,我不要你他媽的來世結草銜環了,就今世瞭解這樁恩怨,這次你要不幫我,我們從此就是三世的仇人!我有個鐵桿兄弟,你認得的,叫周建新,他明天結婚,我臨時有人命關天的採訪任務脫不開身,所以司儀一職非你莫屬了,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而且要把場面搞得好看點。我那輛紅旗也可以讓你擅自支配一天,只是你他媽的別帶著女人在車座位上亂搞,搞髒了我的坐墊我拿著去見你老婆,要她給我買塊新的。

陶胖子有這個愛好,自己有輛賽歐,卻怕老婆跟蹤不敢開,所以喜歡借朋友的車去和別的女人幽會。有一次,他借了我的切諾基去,還回來時後座上有很大一塊白色的汙漬,像一幅小日本的地圖。我噁心了好幾天,最後還是狠下心來花了一百多塊錢把那塊坐墊換掉。

陶胖子跟我一起見過幾回周建新,雖然不熟,面孔也還認得,他聽我這麼一說,忙回答道,好撒好撒,你姚大作家都把我欠你的人情上升到世仇的高度了,我這次要不幫,看來你以後的兒子孫子都不會放過我。

他問了我時間地點,我一一告訴了他。然後他又笑嘻嘻地問我,紅包你就替我送了吧?

我說,你他媽的別搞得像個葛朗臺好不好,周建新他老爸是市委的領導,明天去的有不少是頭面人物,你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