兢業業是要為國家求福祉,可是這個皇帝如此昏庸,還繼續輔佐他,有什麼用!”歐陽青有些憤恨的說道。
“人各有志罷了。皇帝昏庸與否是他的問題,我只能努力的去進諫,去想辦法改變,除此之外,別無他想。”離竹湮有些憔悴的搖了搖頭,回答道。這麼多天以來都沒有睡過好覺,這次來見歐陽青,也只是想把有些事說明白,他也沒有抱著能說服歐陽青的打算。
“人各有志是嗎?”歐陽青苦笑了一聲。“既然這樣的話,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這杯酒之後,你我便是路人,今天晚上的談話,也都當沒有發生過吧。”
幾個月之後,先帝駕崩,令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先帝竟然將皇位暫時交給了年輕的丞相。加冕儀式上,離竹湮的手輕輕的搭在了幼帝蘇蒼洵的肩膀上,臉上也只是一貫的笑意。朝下,也已經繼承了父親職位的歐陽青,眼裡滿是敵意與失望。“四年了,你果然變了許多啊,歐陽兄。還是說,變的人,其實是我呢?”離竹湮的心裡,默默的想道。
作者有話要說:
☆、年十七
“明天是陛下十七歲的大壽,朝中上下都已經準備好了節目來慶祝,這是程式和禮單,請陛下過目。”除去歐陽青之後的這一段時間裡,離白已然成了蘇蒼洵的貼身管家,大大小小的事情蘇蒼洵都喜歡讓他幫忙,離白身上確實也有點離竹湮的影子,雖然還沒有適應皇宮中的格調,但好歹做起事來也是靠得住。
“是嗎,明天?”蘇蒼洵有些悵然所失的看著窗外,“話說是十七歲,又不是七十歲,哪裡來的大壽啊。”蘇蒼洵擺了擺手,笑著說。
“這也是臣子們的一片心意了,畢竟也是陛下登基後的第一個生日,隆重一些也是為了洗去之前的晦氣了。”離白也不由分說的將長卷鋪開在了離竹湮的桌上,順便將幾卷奏摺疊了起來,放在一邊。
“那就這樣吧。”蘇蒼洵索然無味的隨手翻了翻,“對了,丞相那邊……有什麼起色嗎?”
離白咬了咬嘴唇,搖了搖頭。“太醫說如果只是單純的外傷,不可能兩三個月都不醒來的。只怕有可能是體內早已有舊疾,被劍傷所引發,才變成了這樣。太醫也已經想盡各種辦法出去離大人體內的毒素,現在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還沒有醒來嗎?”蘇蒼洵彷彿沒有聽到後半句話,託著下巴沉思道。“算了,今天下朝之後,我們再去看看好了。”
離白領了旨意,便下去讓人準備架轎,早朝一過,兩個人便乘坐馬車來到了離竹湮的府上。和幾個月前比,這裡早已經是門庭冷落,只有一群太醫在端著藥罐走來走去,以及離竹湮手下的一幫人在做著各種家務。上次在皇宮中,離竹湮身上受了極重的傷,一度陷入昏迷。本以為既然沒有傷及性命,臥床休息一段時間應該就醒來了,沒想到好幾個月過去了,任憑他是在床邊苦苦守候,也依舊沒有任何變化,倒是躺在床上的那個人比原來看起來憔悴了許多,本來就顯得有些蒼白的臉上此刻更是沒有了一絲血色。蘇蒼洵坐在他床頭,看著太醫將一小口湯藥慢慢的灌進離竹湮的嘴裡,不由的嘆了口氣。床上的離竹湮,也微微的皺了皺眉頭。
“他皺眉了剛剛?我是不是眼花了?”蘇蒼洵有些恍惚。
“回陛下,陛下沒有看錯,丞相最近每次吃藥的時候都會有些反應,應該是快要甦醒的的徵兆——”
“他皺眉了,豈不是因為藥很苦?丞相不會隨意皺眉的,除非是實在接受不了,不然不可能這樣的!”蘇蒼洵只是盯著面前那個人的眉頭出神。
“陛下要知道良藥苦口,這些都是最為上好的藥材了,如果不每天用藥,病情可能很難好轉……”
“你們所謂的良藥,這麼久了,不也一點一點好轉的跡象也沒有嗎?”蘇蒼洵冷冷的說道。
“這……”站在四周的太醫見皇帝表情不對,立馬一起跪倒在了地上,沒有敢再發聲。
蘇蒼洵端起了藥罐,用勺子裝了一小勺藥,不顧太醫們的阻攔,送進了口中。果然是苦,藥剛一進嘴,蘇蒼洵就有種想要將它吐出去的慾望,咬緊牙關吞下去之後,更是感覺五臟六腑都翻騰了起來,眼淚甚至都有些忍不住流了下來。“有辦法加點糖或是什麼的嗎?讓它不要像原來那麼苦?”蘇蒼洵突然輕聲說道。
跪倒在面前的太醫不禁面面相覷,許久才有人開始回話,“之所以用這個藥,是因為之前聽丞相手下的人說丞相往血脈中注過奼女,我們懷疑這可能是他一直昏迷不醒的原因,所以便用此法以毒攻毒,想將其逼出。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