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的同胞妹子嫁進了魯家,這回來的是魯家二太太,算起來是老太太的外甥媳婦。也不知同俞家是不是說好了的,兩家來人還都留到了下晌。這下不止大太太,連二太太、三太太、四太太也都幫著待客應酬。
越家的各房姑娘們,也只好規規矩矩坐在那裡,面上掛著笑,隨時準備答些有意思沒意思的問話。
柳彥姝頂煩這樣客套應酬的事兒了,尤其她同傅清溪一樣,都是孃親沒了,越家老太爺發話讓人給接來家裡養著的,同這些親戚們又隔了一層,既難親近又不好怠慢,實在麻煩。
柳彥姝的娘同傅清溪的娘,是嫡親姐妹倆,都是老太爺的妾室秦氏所出。秦氏人早就沒了,她養的兩個女兒,嫁到小戶人家想過安生日子去的,卻是沒躲過天災人禍,竟也相繼辭世。老太爺晚上做夢夢到秦姨娘跟自己哭,早上醒來便讓人去把沒了孃親的小娃兒接來了家裡。
兩個娘都只生下個女兒,傅清溪的爹也沒了,家裡還有年幼的叔叔同兩個姑姑,祖父母深受打擊也沒有精力照顧她,聽說顯赫的外家來接人,二話不說就把人送了過來。
柳彥姝的爹卻是好好的,他自己在越家產業裡當個小頭目,正怕娘子一去,同越家沒了牽扯,往後日子難過。一聽這樣好事,哪有不應的。便是一年半載見自家姑娘一回,話裡話外也都是讓她好好維繫關係的意思。為著這個,他自己也不是不用心,雖續了人又生了兒子,也沒敢給後來那個名分,只說這輩子只越氏一個髮妻。
從五六歲時候接了來,屈指算來,也過了六七年了。兩人本是小門小戶女兒,因著這年幼失母的歹運,卻生生過上了大家小姐的日子,卻也不知是福是禍。
一時大人們要說正事,老太太發話,讓眾姐妹們都散了,各自回去。
吃了晚飯,又有小丫頭來院子裡告訴說不用過去老太太那裡了,想是那頭的大事沒商議完。
天色尚早,還不到睡覺的時候,傅清溪嫌屋裡待著悶得慌,就在小院裡看水塘上剛冒芽的紫萍。
柳彥姝也出來了,兩人作伴說話。
又說起白天的事,柳彥姝道:“俗話也有錯的時候,什麼叫‘好事不出門’?你看看,我們剛得著訊息,那邊賀喜的就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