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不過,也還好沒多少人來。因為如果來的人真的多了,他也沒藥給人塗抹。
“喏,等著,我去給你男人找藥!”白遠心痛了一番自己被毀的藥材,起身去給皮糙肉厚、其實不怎麼需要藥的獵戶找藥。然後心中暗自想著,既然他藥草被毀了不少,那就劫富濟貧一下,從林安身上找補回來好了……
於是他就給林安找了一瓶手掌高的小藥瓶,跟林安要五兩銀子。
林安:“……”
獵戶:“……”拉住小秀才的手,“山上有藥草,三哥上去挖了藥草自己塗就好。”
其實根本不用那麼麻煩,這點子紅腫,明天就能消。可是看小秀才對他這樣上心,獵戶自覺甜蜜,便不忍說。
林安道:“五兩銀子,除了這瓶藥,你再幫我去教他們種藥草,如何?”
白遠道:“我只教,至於他們能學到多少,那是他們的本事。種不出來,可不能怪我。”
二人達成協議,白遠要和林安擊掌為盟。
林安對此無可無不可,伸出手,正要和白遠擊掌,就見白遠手腕子上纏了一條金色小蛇。
白遠:“來呀!”
林安:“……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擊掌只是小節,無需在意。”然後從白遠另一隻手上搶過藥膏,“如此,過兩日我令人來尋你種藥材,再!見!”
林安說罷,就氣勢洶洶地拉著獵戶走了。
白遠見人走遠了,轉轉眼珠,這才把手腕上的小蛇給揪了下來。
然後蹲下/身子,伸出一指戳戳小蛇的腦袋,道:“你瞧,這世上不喜歡蛇的可多了去了,你要乖乖的跟著我,否則你被旁人捉去了,剝了皮燉湯都有可能!”
小蛇像是能聽懂似的,乖乖的點了點腦袋,然後矢志不渝地繼續往白遠身上爬。
白遠嫌棄的看了小蛇一眼,但是沒有阻止。
林安和獵戶往回走。
路上經過成片的田地,幾乎所有的村民都跪在田裡哭。
這場蟲災,把村民們的背脊都壓垮了。
怎麼辦?
要該怎麼辦?
跪在田地裡哭的村民們不知道,林安也不知道。
可是林安知道,他現下心中最想做的是什麼。
黃昏,田邊。
小秀才和獵戶並排走著。
小秀才:“三哥,百姓太苦,我想做官。”
獵戶:“……”
小秀才認真道:“還要做大官。”不只是六品以下。
獵戶沉默不語,良久才開口:“帝王當權,可以決定百姓的一切。而這個帝王是好還是不好,是善還是惡,是否會一時糊塗,做出錯誤的決定,你卻不知。為這樣的人當官,不值。”
小秀才道:“我並不為他,而是為百姓。”也是為了他自己。百姓太難,難過頭了,一旦起兵反抗,接下來就輪到他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開始難過了。小秀才還不想面對那種情形。
獵戶:“你救不得所有人。”
小秀才:“縱然我一人之力,不能幫助所有百姓。可是,若我為官,哪怕只是七品縣令,最起碼,能上奏章,懇請皇帝免除今年田賦。”
獵戶:“……七品小官,皇帝不一定看你的奏章。”其實是一定不。
“……”小秀才:“縱然不看,我既有心,便可偕同其他同朝為官者,抑或是寫信與太子,請太子上請陛下,既增加民心,又令百姓得以度過此劫。”
獵戶:“……陛下不喜太子,為太子增加民心一事,陛下做過一次,便不會做第二次。”
小秀才:“……”
獵戶:“不過,若媳婦兒這樣心心念念,三哥可幫你。”
“?”
“減免田賦。”
然後獵戶果然用密語寫了一封信。
那封信送出去一個月後,朝廷果然傳出訊息——今年凡遭遇蝗災之處,不收田稅。
百姓皆稱道明君,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林安若有所思,抓著獵戶上下看了一番,才道:“是不是……很難?三哥你真的讓皇帝老兒減了稅?那是不是,你還要去給他打仗?”
如果真是如此,林安寧可當初沒有說過那些話。
獵戶道:“我並不識得皇帝老兒。”見小秀才詫異,又道,“是有人欠了我的,這次,只算是他還我。”
小秀才放下心來。
獵戶又道:“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