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之感。
明亮粉白點綴紅花的和服,華麗的耀目,更顯得她身材修長、苗條淑靜,那好像小揹包的帶揚和丸絎帶選用嫣紅色,明紅寬大錦帶,束著她的柔軟腰肢,端莊中的性感無以復加,錦帶結法據說有三百多種,她腰纏由中國工匠織的青紅兩種顏色的筒狀錦帶,豔美逼人。
雪白的布襪,稱為足袋,據說傳自中國,又叫“丫頭襪”,南人因為當地氣候潮溼多雨,多穿木屐,丫頭襪就是專用來配搭人字帶木屐的襪子,所謂“屐上足如霜,不著鴉頭襪”,講的就是越女風情。
她微微低著頭,美髻如花,盤著五彩髮卡,雪白脖頸更顯誘人。
“你叫葦月伊織?”葉昭問。
“是的,先生。”她輕聲回答。
葉昭就指了指木桌對面,自己繼續看報紙。
葦月伊織就跪坐下來,葉昭眼角餘光瞥到,粉臉黛眉,朱唇皓齒,姿色豔麗,明媚奪目,加之那淑女至極的氣質,倒端得是極出色的女子。
過了會兒,她突然輕盈起身,窈窕小碎步,拉門行了出去。
葉昭愕然,竟然會自己行動?可也透著新鮮,比之動輒磕頭事事請示的王府婢女,這就透著一股子仙靈活氣兒。
過不多時,謎底揭曉,她卻是端著一盤紫砂茶具回來,重新跪坐在桌對面,靜靜的刷茶粉,泡茶。
“先生,我打攪您麼?”葦月伊織小聲問。
葉昭擺擺手,屋裡有個活人,實則舒服的多,自己不怕的就是被人打擾,想想,就算鳥類鳴蟬,好似都在自己身邊漸漸絕跡,除了蓉兒和紅娘,都沒幾個人敢主動和自己搭話,更不要說府裡機器人般的小婢了。
葦月伊織輕輕將茶杯送到葉昭面前,就不再說話,只是看葉昭抿乾杯中茶,又默默幫他斟上。
然後,就這樣靜靜的看著葉昭翻報紙,偶爾會拿起小剪刀,剪去油燈燒焦的燈芯。
淡淡的清香,在室內瀰漫開來。
“你覺得,長崎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葉昭突然仰頭問。
葉昭語速太快,顯然葦月伊織沒大聽明白,說:“先生,您說什麼?”
葉昭啞然失笑,想想問她這些頗為無趣,掏出懷錶看了眼,說道:“晚了,睡吧,我叫人給你安排住處。”這次知道了,幾乎是一字字的慢慢說出。
葦月伊織道:“先生,我知道被褥在哪裡,我先幫先生鋪被。”
葉昭點頭,自去洗澡,拉開東側門就是洗漱間,衝了熱水澡,換上絲綿睡袍,出來的時候卻見這日本和服麗人已經從衣櫃裡抱出被褥,給自己鋪在了榻榻米上。
鋪好被褥,麗人輕盈起身,道:“先生,我洗個澡。”
葉昭頷首。
接著,就見她開始解背上錦帶華麗的花扣,姿勢優雅無比,纏了好幾圈的寬大錦帶一圈圈放開,葉昭忙轉過身,盤腿坐下,翻看報紙。
窸窸窣窣的聲音,腳步聲,門輕輕拉上,水聲。
葉昭回頭,就見那華麗無比的和服和叫不上名的各種飾物吊墜整整齊齊置於屋角,清香氣息更濃。
葉昭翻著報紙,未免有些心猿意馬,異國他鄉,溫婉舒雅的和服麗人,簡直就是致命的誘惑,隨即搖搖頭,自己可真要成荒誕無恥的昏王了。
麗人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只穿了雪白長襦袢,就是一種類似簡易和服的長衫,雪白細帶挽在腰間,少了幾分豔美,多了幾分淑女的秀麗清絕,雪足羅襪已去,欺霜賽雪,腳趾甲點著淡淡粉色玫瑰油,說不出的秀美誘惑。
葦月伊織輕盈走來,溫婉的坐在葉昭身後,伸雙手到葉昭胸前,幫葉昭解睡袍繫帶,突見胸前雪白小手,身後淡淡清香,葉昭心裡突了一下,擺擺手,說道:“不用你服侍,我想想啊,你住哪兒。”
葦月伊織聽了葉昭的話,就起身,去衣櫃旁又抱出薄薄絲絨被和薄毯軟枕,將薄毯鋪在葉昭身後,嬌軀側身躺好,蓋上了薄被。
葉昭揉了揉鼻子,想想,滿院子住的大男人,也實在沒什麼好住處安排她,就不說話,也躺了下去。
葦月伊織坐起身,問道:“先生,您喜歡燃燈睡還是熄燈呢?”
葉昭道:“熄了吧。”
葦月伊織隨即起身,拿了油燈去了外間,聽聲音,用銅帽蓋熄了油燈,她又去洗了手,這才回來,重新躺好。
兩人被褥只隔著一個身位,就是葉昭剛剛坐的那空隙,月光透過白色紙窗紙門射入,很快適應了光線後,室內纖毫畢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