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配藥給他服下,然後用布巾將他頭臉遮住,對外便說他生了疹子,不可見風。”
言罷他說出一串藥名,這種藥物服下後會讓人身上生出紅色丘疹,當初他跟在陳友諒身邊沒學到什麼好東西,但曾接觸過一些下三濫的小花招,這種讓人看起來像是出疹子般的藥物配方正是那時學到的,這會兒倒也適用,不愁旁人不上當。
陳一建將藥方記下來,而後就去卓氏的藥房將藥配好,扶著張無忌讓他服下。不久後張無忌臉上就長滿了紅點,竟還給原本青白的面色添了點紅潤,正好掩人耳目。
“嘖嘖!這效果還真是立竿見影!”陳一建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他這該不會是真出疹子了吧?!傳不傳染?”
宋青書沒好氣道:“自然不會傳染。這東西是暫時性的,用溫水一泡就好。”
“那就好,不然我真怕他就這麼破相了。臉上起這麼多疹子,要是換了我……”他腦補了一下之後打了個寒戰,“宋青書可是號稱‘玉面孟嘗’,我還指著這張臉以後泡妹子呢!”
宋青書:“……”這種微妙的自賣自誇感是怎麼回事?
於是陳一建連夜叫來曲水與流觴說明了此事,對於忽然出現的另一個小師叔,兩人雖然都有些驚異,卻並未懷疑陳一建的話,在聽說了他們的計劃後,便讓張無忌扮作了體型相仿的流觴,而流觴本人則扮作普通家丁,提前一步悄悄出城去聯絡武當在此地的據點,並先一步前去接應援手。
等到天一亮,陳一建就找上卓氏說要趕回武當。幸而壽禮先前都是備好的,倒不用額外準備。雖然有些匆忙,但距離張三丰的壽宴的確沒有多少時日了,故而眾人也並未驚訝。
“娘,你剛剛受傷,兒子卻不能隨侍在側,實在是心中有愧。”卓家大門前,陳一建拉著出來相送依依惜別的卓氏,神色愧疚。若不是因為張無忌這件事□□關人命,他也不會如此匆忙便要離開。這段時間相處,讓他對卓氏這位撿來的便宜母親有了不少認同感,比起武當,這裡更像他的家。
卓氏笑著抱了抱他:“傻孩子,娘本身就是醫者,這點擦傷並不礙事。好男兒志在四方,莫要為了小事而耽擱前程。”
“我知道了。”陳一建回抱她片刻,才招呼曲水和蒙著頭臉的張無忌帶著壽禮離開了小鎮。宋青書冷眼看著他二人的互動,垂下眼,一時難以說清心中究竟是種什麼感覺。
城門那邊不出意料多了不少盤查的官兵,進出城的核查也比來時嚴了不少。宋青書飄在張無忌身側,看著小孩不時伸手去按臉上蒙著的布巾,淡淡道:“欲蓋彌彰。”
張無忌疑惑的看著他,壓低嗓音道:“什麼?”他們此時正在城門前排隊,周圍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加上他有布巾遮臉,倒也不虞被人聽見他們的對話。
宋青書道:“你現在的樣子,便是你爹媽在旁,也未必能認得出。但你這般緊張,反倒惹人生疑。”
“……我知道了。”張無忌深吸一口氣,放下手扯著韁繩,“謝謝你。”
宋青書哼了一聲,他絕不是看見這人過於緊張才出口安慰,只是擔心再這樣下去,會增加任務失敗的可能性。
這時陳一建靠了過來:“馬上到我們了,小心點!你的身體能行嗎?”
張無忌此時已經十分難受,身上明明冷得很,卻硬生生沁出一頭冷汗。他的大半力氣都拿來維持讓自己不致摔下馬去,聽見對方的問題卻仍是搖搖頭示意無事:“放心,我堅持得住。”
輪到他們的時候,官兵果然要求張無忌將臉露出來,張無忌緊張地解開頭巾,才露出那一臉疹子,官兵就嫌惡地退後三步,向著陳一建喝道:“他是什麼病?疫症嗎?”
“癔症?”陳一建愣了下,連忙擺手,“不是!不是羊癲瘋,他就是起了疹子,大夫怕傳染,所以……”
“行行行!快走快走!把你臉捂上,省得傳染旁人!”官兵不等他說完就嫌惡地揮了揮手,恨不得離他們越遠越好。三人見好就收,謝過官兵後急忙離開了這裡,暗自慶幸計劃還算順利。
“雖然平安出城,接下來也得小心,從這座山的另一邊過去,有個小道能夠讓開主路,你們從那邊回去武當,基本上能避開多數人的耳目。”趁著小憩的功夫,宋青書悄然對陳一建說道。
陳一建向旁走開幾步,避過另外兩人有些惴惴然地低聲道,“那個……我……我路痴。”
“?”宋青書沒聽說過這個詞,“什麼路痴?”
“就是不認路!”陳一建尷尬地撓了撓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