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書房桌子上。”
葛東明抓著亂糟糟的頭髮走過來,壓著脾氣,冷聲問道:“是不是沒電關機了?”
隊長被問的目瞪口呆,“你怎麼知道?”
葛東明哼笑了一聲,沒回答。那邊的林遙已經蹲在沙發和茶几中間,右手邊是茶几,他問道:“你們發現藥瓶的時候,瓶蓋在左邊在右邊?”
“瓶蓋?啊,在右邊的。”
林遙鬱悶地長吁一聲,從問:“死因是什麼?”
“坤中毒。”
隊長的話音剛落,其餘三人齊刷刷地扭頭看著他。隊長自認吐字清晰,語調無感情起伏,這三人幹嘛好像見著外星人一樣看著他?莫名的,隊長有點緊張。
司徒的臉色越發難看,沉聲問道:“我看屍體照片上死者表面沒有坤中毒的跡象。”
“這也是我們不明白的地方。”隊長說:“下午六點我們的法醫正式做了初步屍檢,可以確定是坤中毒。但是死者所中的坤跟普通的坤還不一樣。我們的法醫正在分析,目前為止還沒有進一步的結論。”
葛東明隨手推了推閉死的窗戶,彎下腰去看窗外的情況。外面的夜色喚起他的記憶。當初,關信的死亡時間也是下午,這個死者方惠的死亡時間也是下午……
在死亡時間上,葛東明並沒有深究,他相信自己能想到的,林遙也能想到。故此,他問隊長另外一件事:“你們如何確定死者不是自殺。”
“因為她的工作日誌。”說著,隊長從口袋裡掏出小筆記本開啟,“我們在死者的書房發現她的工作日誌。上面寫著從今天早上九點到晚上九點,都需要做哪些工作,其中一條就是提醒助手來家裡拿設計圖。可想而知,這樣的人怎麼會自殺呢?”
的確不會。聽過隊長和司徒等人的交流,文堂也察覺到死者絕非自殺。但,據他所知,賀曉月並不是死者的助手。他問道:“既然死者是準備讓助手來拿設計圖,來的人為什麼賀曉月?”
“這一點我們還在調查核實。根據賀曉月自己說,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死者會讓她來拿設計圖,因為賀曉月與死者關係很好,也沒多想。”
“她們倆關係好到什麼程度?”林遙打斷了隊長和文堂的談話,很嚴肅地走到隊長面前,“這個問題你應該問過賀曉月了吧?”
隊長有點尷尬地撓撓頭,“問道是問了。也就知道她們倆關係好,其他的……”
這貨沒問!即便耐著性子,林遙還是含蓄地瞪了隊長一眼。
已經走進死者工作室的葛東明並沒有沉澱下來。不可否認,這起案子跟當年起航公司董事長關信被殺一案簡直太像了。從方才跟隊長交流的情況來看,兩起案件不同的地方是:關信死於安眠藥過量;死者死於坤中毒。
然而,其他的情況簡直驚人的相似。
關信案中:發現屍體的同樣是死者的同事;在死亡時間內,同樣有個人走進死者的家;屍體都在沙發上,穿戴整齊;門窗緊閉、茶几上擺著一個空的安眠藥瓶;兩起案件中都有個郵包。而讓葛東明最詫異的是:兩名死者的手機同樣沒電。
關信案是衛君一手策劃,只是袁可心執行計劃的時候出了紕漏,連續被司徒等人抓住把柄。如果現在這個兇手意在挑釁,為什麼要選擇這樣一個失敗的計劃?思及至此,聞聽司徒在外面叫他,葛東明快步走出工作室,看到司徒懶洋洋地靠在防盜門上。
“差異不是沒有。目前為止我們掌握的線索不多,還不能下定論。東明,你怎麼打算的?”
“到了上班時間先辦移交手續。”葛東明乾脆地接下這個案子,“讓蒼蓮把屍體帶回去。明天,操,已經是今天了。今天上午八點通知永斌和胡苗過來勘察現場。叫他們帶齊東西,條件允許的話就直接做現場還原。”說到這裡,葛東明發現司徒在偷偷地給自己遞眼神,那意思是顧及一下文堂。
葛東明馬上換了口風,“小林,你陪著文堂再去一趟分局,詳細瞭解一下情況。可以的話就讓文堂把人帶回去。”
林遙沒耽擱,當下便提議回去。文堂朝葛東明點點頭,跟著林遙離開了案發現場,路過司徒身邊,他微抿著嘴角,沉重地拍了拍司徒的肩膀。
案發現場內只剩下司徒和葛東明。後者煩惱地蹲在地上,接過司徒給的煙,一口緊接著一口地抽起來。司徒的心情也不好,陪著葛東明抽悶煙。須臾,葛東明才說:“你覺得是怎麼回事?”
“禮尚往來吧,”司徒沉聲道:“如果是我,我也不會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