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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人覺得難以捉摸,而你們拼命掩飾自己的真實想法,卻反而讓人輕而易舉就能猜到。真真假假,越是開門見山,反而越讓人覺得疑惑不是嗎?”

老法醫聽見我這樣說,終於嘆一口,他此前也有一樣嘆氣的舉動,只是那時候是在嘆陸周,現在嘆氣,是在嘆自己,他說:“是的,就是你說的那樣,我和他都是同一類人。”

我問:“所以我有一個想不透的問題,他給我的那個小木盒子,裡面裝了一張圖片,之後他就以同樣的死法死去了。這其中暗示了什麼,他似乎知道自己將小木盒子給我之後就會變成圖片上那樣,可他還是這樣做了,現在再想起來最後他和我說的那句話……你還沒到站,下錯站就回不去了。這似乎就是一個暗示,但是我總覺得這背後的深意讓人難以捉摸。”

老法醫仔細地聽著,卻什麼都沒說,雖然他什麼都不說,但我知道他在沉思,或者說是在回憶,我耐心等他,因為我知道他總是要說些什麼的,只是時間的長短而已。

從我們開始交談到現在。我們已經在城市的道路上繞了好幾個圈子,我沒有把他帶到殯儀館,因為我知道目的地到了,就意味著談話就結束了,而我們的談話顯然現在剛剛開始,但也要結束了。

良久之後,老法醫終於緩緩吐出了兩個字:“菠蘿。”

我也看著老法醫說:“或許,菠蘿這兩個的含義,從我們這次談話之後,才算真正地進入到正軌,我的理解才算是沾到了邊。”

老法醫說:“我能說的已經都說了,雖然只有兩個字,但是已經涵蓋了所有。”

我說:“我知道,我也很感謝你,能給我這樣一個指引。”

老法醫說:“把我在殯儀館放下吧,你不用陪我進去了,我自己能找到陸周在哪裡。”

我說:“那恭敬不如從命。”

後來我的確在殯儀館把老法醫放了下來,放下他之後我反而覺得心裡的壓力更加重了,我隨後則回了家裡,不過在回去的路上我順便去了水果店,買了兩個菠蘿。

我帶著兩個菠蘿回到家裡,我回去的時候張子昂正在看電視,但是這也就是做給人看的,因為電視只是讓整個屋子有一些聲音罷了,他的注意力卻完全不在電視上,而是拿著一個本子在寫著什麼,見到我回來,就從執著於本子上的眼睛轉向我這邊,他說了一聲:“你回來了。”

我將兩個菠蘿放在廚房的案桌上,然後到了張子昂旁邊看向他手裡的本子,問他說:“你在做什麼?”

他則問我:“你聯絡到左連了?”

左連就是老法醫。

我說:“是的,他來醫院見了我,提供了一些方法和建議。”

張子昂頭也不抬地說:“這樣說來,他對你提供了很大的幫助。”

我說:“是的。”

張子昂則繼續說:“那你買回來的那兩個菠蘿,打算怎麼吃?”

我說:“這兩個菠蘿不是拿來吃的。”

張子昂問我:“不是拿來吃的,那買回來幹什麼?”

我說:“菠蘿是拿來看的,甚至是拿來另做他用,而不是拿來吃的。”

張子昂抬頭看向我,終於將手中的本子放在了茶几上,我看向本子,只見整張紙上百分之九十都是空著的,上面只寫了一個名字……左連,只是在左連的名字上打了一個叉。

我看了看本子又看向張子昂,和他說:“看來你專注了一下午,大多時候也是在發呆了。”

張子昂起身來走到窗戶邊,他看著外面的小區,我不知道他此時在想什麼,張子昂說:“兩相其害,只能取其輕了。”

正說著的時候,我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我拿出來見是庭鐘的電話,這時候他打電話過來應該是有重要的事情,我接聽了後果真聽見他急促的聲音:“何隊,大史已經失蹤了一天了,暫時找不到他的蹤跡,要不要派人找一下。”

我說:“他有自己獨立的任務,是我直接委派給他的,你不用擔心。”

庭鍾說:“可是……”

我說:“他不會有事的,你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好了。”

庭鍾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是被我這一句話給生生地塞了回去,他終於沒有再多說什麼,就結束通話了電話,張子昂在一旁一直聽著我的聲音,直到掛完電話,他轉過身來說:“庭鍾察覺了。”

我說:“是的。”

張子昂說:“依照他的個性,不會被你一句話就給塞回去的,他們四個肯定會去找尋史彥強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