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花,然後死去。西沙爾麻也是這樣。”
他用手電掃了一下四周的曠野,有些西沙爾麻長出了高高的新苗,其中一株有6米來高,頂部開滿了白色的長柄花。
“這種西沙爾麻是幹什麼用的?”
“它葉子上的纖維跟金屬絲一樣硬。人們砍下葉子送到作坊去,在那兒把纖維抽出來,然後再把幾股纖維扭在一起做成麻線、細麻繩、粗麻繩,甚至可以做成能拉住遠洋巨輪的纜繩。”
“現在我們陷在這片刺中,”羅傑說,“怎麼擺脫出去呢?”
“我們來搖動繩子。我們倆面對面一拉一鬆,也許能使座艙晃動出來。”
他們直到搖得自己頭昏眼花,座艙卻一點沒動。
“我知道是什麼原因了,”哈爾說,“每片葉子邊上都長著倒刺,就像魚鉤一樣。不把倒刺弄掉,座艙是動不了的。我下去試試。”
哈爾下到劍叢中,“哎唷!”他突然叫了一聲,一根黑刺刺到了他。他抽出砍灌木的刀,準備砍去勾住座艙底部的倒刺。
座艙裡已經戳進了幾十根西沙爾麻的葉子,裡面站不下兩個人,羅傑只得呆在上面看。不一會兒,他大叫起來:“你看氣球!”
哈爾站起身,吃驚地發現氣球被山上吹來的風颳得傾斜得厲害。如果風再大一點,西沙爾麻就可能刺破它,氫氣就會全都跑光,那就全完了。
罪魁禍首還是風。風從山上下來到了平地,不再向下刮,而是繼續向西刮。風把氣球颳得快碰到西沙爾麻了。
哈爾發瘋似地砍著。如果他能把這種植物攔腰砍斷,那就會快多了。他試了一下,發覺不可能——葉子中的纖維太硬,而且因為地方太小,他連刀都揮不起來。
他繼續砍倒刺。粘粘的、肥皂液一樣的東西從刀口湧出來,弄得他一手都是,他真想把手洗一下。住在西沙爾麻種植園附近的非洲人都用這種東西當肥皂,儘管很古老,它的泡沫卻比現在的肥皂多得多——是天然的洗滌劑。
砍完這些倒刺,他的手上盡是些糊狀的東西,但是沒有水洗手。
氣球應該能飛起來了。哈爾對吊繩上面的羅傑喊:“氣球現在怎麼樣了?”
“繩子扯得很緊,”羅傑說,“如果還能減輕一點份量,它就會飛起來了。”
哈爾趕緊想辦法。他的體重有70公斤,如果到座艙外面去,氣球就會升上去。
“我先出去。”哈爾說。
“你瘋了?”
哈爾爬出了座艙,立即被西沙爾麻刺了好幾下。他顧不了這些,砍斷了身邊的一些倒刺,站到了地上。
他緊緊抓住座艙的邊緣,但沒有把身體的重量壓在上面。
他馬上就覺得有了點變化。氫氣上升的力量漸漸地把卡在西沙爾麻中的座艙拔了出來。當座艙掃著西沙爾麻走時,氣球又直立起來了。這神奇的氣球逐漸地離開了地面,哈爾翻進座艙。他的體重使上升的速度慢了一下,隨即,氣球擺脫了西沙爾麻的纏繞,升到空中隨風西去。
“哈爾,你上來了嗎?”羅傑焦急地大聲問。
“上來了。”哈爾答道。
羅傑準備從上面跳進座艙,“不要跳,”哈爾警告說,“你會踏穿座艙底摔下去的,座艙底剛才被西沙爾麻全搞爛了。”
羅傑慢慢地下到座艙。他腳站的地方使他感到隨時都可能掉下去,栽到西沙爾麻的刺上。
“如果戳進座艙的刺再多些,我們就沒地方可站了,”他邊說邊收起固定繩。“能找個可以降落的地點嗎?”
“很難說。西沙爾麻種植園延伸好幾公里,過了這片種植園——前面就更糟了。”
黎明的曙光開始在東方升起,晨光下的乞力馬紮羅的輪廓就像個巨人。
前方,西沙爾麻的那一邊,又是一座高高的屏障——梅魯山高4500米。
“別!”羅傑的心直往下沉,大聲叫道,“剛才經過乞力馬扎羅山已經夠懸了,這就是你說的更糟的地方嗎?”
“不是。我想我們用不著翻過這座山,風會颳著我們繞過它的,它後面才是更糟的地方。”
他們從只距梅魯山100多米的地方飄了過去。哈爾用望遠鏡看到左下方几公里的地方是阿努西鎮,他真希望有人看到這個飄在空中的氣球,並向當局報告它的方位。但一大清早,街上連個人影都沒有。
哈爾大失所望,他知道再過幾百公里才會有一個鎮子。
正如哈爾所說,前面的地勢更加險惡。儘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