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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森表情嚴肅,朝四周拱了拱手,才道:“各位趙家叔伯兄弟!”
他走了兩步,到了趙乾風跟前:“趙世叔,俺縱有打了趙二郎,張家趙家縱有摩擦矛盾,但……趙世叔,您相信晚輩真的會下這樣的毒手嗎?”
張森就這般一問,磊落無比。
虎父無犬子,不負張無良當年雄風。
趙乾風生xìng懦弱,但卻也是個父親,被bī迫前來張家,未必沒有尋個洩的心思,但此時見張森言語誠懇,也素來知道張森不是無端行兇的少年,當下,竟然是嘆了口氣:“唉……”
他自是嘆了口氣,但這時候,卻有一人出聲:“天下道理,可是隻講眼見為實耳聽為虛,趙二郎確實被打成廢人,而張三郎也確實幾天前打了他一頓,若說沒有因果聯絡……這實在是……說不過去吧?”
趙家的人紛紛散開,卻看到一位蹁躚小郎君,手中握著一柄摺扇,跨著步子,有條不紊,面帶微笑地走了進來。
“這人是誰?”
張森打量了一番,奇怪問道。
………【第五章 必有所】………
“趙世叔,這位郎君是趙家哪位兄弟?”
張森生疑,趙家人敢找上門來已經出乎意料,更出乎意料的是地上躺著的趙二郎,竟然被人打成了癱瘓,口不能言目不能視,一動不動,和死了有什麼分別?
要讓趙世鐸說出誰傷了他,竟然也是沒辦法。
“這是二郎的表兄,前幾日剛從金陵來。”
趙乾風看著來人,略有拘謹,走近了,才小聲問道:“小郎,該怎麼做,您吩咐一下吧。”
“好~~”
小郎君穿著藍袍素衣,手中摺扇唰的一聲合上,cha在腰間,朝著前方一拱手:“晚輩秦域,拜見張老太爺。”
眾人扭頭一看,竟然是張遠山他們出來了。
張遠山身材高大,龍行虎步,他也知道,今天恐怕不能善了,趙家若沒人撐腰,絕對不敢有這個膽子來張家莊鬧事。
“秦小郎,有禮。”
秦域彷彿一直是笑眯眯的,走前兩步,瞥了一眼張森,微微點頭,然後衝張遠山說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老太爺是明事理的人,張家莊也是俠名赫赫,想必不會和趙家人為難。”
“自然。”
張遠山只覺得眼前這個小郎君分外厲害,圓滑犀利,瞥了一眼張森,張三郎跨前一步行禮:“爺爺。”
雖說別人都稱呼他老太爺,但只比張森高兩輩,和張森的嫡親爺爺,三房的張遠海是一個輩的。張森喊他爺爺,決計不會喊錯。
“好~~老太公果然名不虛傳。”
秦域個子不算高,面如冠yù,倒是比張森要耐看的多。
轉身又是一笑,但這一笑落在旁邊張森眼中,多少有些得意的感覺。
“大夏律法,故意傷人致殘,最少杖責四十,最高徒刑十年。但張三郎是忠烈之後,按照大夏律,可以從輕一等落……”
“等等!兄弟這麼一說,倒是俺真的打殘了趙二郎。落在別人耳中,倒是俺張三郎兇名在外,是條惡狗。哼,且先等了府衙的捕快來了,再說吧!”
張森雙目肅殺,盯著秦域。
秦域陡然被打斷話,卻看到張森鐵塔一般地站在旁邊,雖然早就知道這廝才十五歲而已,可這麼高壯彪悍,比當年張無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嗯……說的也是。正好……與我同來的,還有州府刑名判官崔判官,就請他定奪好。”
張森一滯,只好鼻子悶哼了一聲,轉過身去:“那就快快請這位崔判官吧!”
“呵呵,張三郎稍安勿躁。我方才說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國法是要懲戒,可這家規嘛,雖然我是外人,但是斗膽問一聲張老太公,張氏族中若有人在地方上行兇作惡,不知道該如何懲戒?”
張森聽到他這樣說話,又轉身過來:“這個俺來告訴你!地方上行兇作惡,族中一律除名,行兇殺人,一律逐出張氏。如何?”
“好好好,張三郎果然磊落……不過,且等等看吧。”
秦域負手而立,此時門外進來一隊縣內府兵,前後簇擁,左右開道,威猛無比,絕非等閒差役。
張遠山見多識廣,心中頓時生疑:縣內府兵,縱有高手,也絕無可能如此肅殺果決,這些人,絕非府兵這麼簡單。
他更加懷疑的是,趙家莊的人,敢於來張家莊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