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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被解子揚吸去了三成真氣,也許是無邊的佛法多少起了一絲作用,吳邪七情六慾的一顆心,如今只剩下張起靈。

多了一年的性命,卻無法將那至命的人忘記。

多少次抱著突然發作的身體,看著他痛不欲生的在生死之間徘徊。那人只是咬著唇,不曾呻吟一聲,蹙著雙好看的眉眼被他擁在懷裡,握緊他的手,混沌的意識,幾不可聞的喚著,“張起靈……”

解子揚放棄了,與普通人無異的他再無力用自己的性命來換取他的生存,在吳邪陷入昏迷的時間從一天、兩天,演變成二十天、三十天的時候,每每以為他不會再醒來,那人卻突然醒了,不多說一句話,只對著他淡淡的笑著。

心願未了,怎捨得長眠不醒……

=終於相見的分割線

☆、第一百六十六章

歸隱寺建在天山頂峰,名為歸隱,便是了絕世俗,歸隱山林之意。因為地點極為偏僻,極少有上山朝拜的百姓,而院中的僧人,多是些看破紅塵,放棄塵世的傷心人。一年前無塵留下的字條,寫的便是這個地址。

張起靈不知趕了多久的路,看到滿山雪白,悽美無限的天山時,隱隱可聽到山上傳來的鐘聲,棄了馬匹的他,腳步卻慢了下來。

十個月前幾番不曾尋到他的蹤影,也曾抱著最後一絲希望,依著那毅然絕然的字條另一面的地址來尋,終落得心灰意冷。

想到那時也許與他只隔著一座寺廟、一面牆壁、甚至一棵枯樹的距離,心中苦澀難耐,到頭來竟是揚著唇角,緩慢的步行上山。

解子揚說,“小邪在天山雪峰上的歸隱寺,張起靈,求你去見見他,了他一個念想……”

了他一個念想……

忽的生出一種矛盾,想要儘快見到那人,卻又害怕見到那人。

忐忑不安的一步步踏上峰頂時,已是暮盡時分。

看著僧人緩緩闔上了寺院的大門,不發一言的站在門外,一站便是一夜。

冬季的天本就亮得晚,分分揚揚的雪花再次飄落,張起靈在寺廟外隔牆而望,直到暗紅色有著深深歲月痕跡的大門再次被人開啟,迎面的是個不及雙十的小沙彌,昨夜便見他在門外躊躇不定,一大早的又出現在這裡,瞧他身上肩上落著融化不去的落雪,想是在外面站了一夜的罷。

方要上前與他尋問一二,那快要凍僵的人卻躍過了門板,徑自朝裡面而去。

寺院幾乎覆蓋了半個山頂,院內空空曠曠,晨起的僧人正在院內零零散散的掃著落雪。

小沙彌快走幾步跟上,邊走邊道,“這位施主,時候尚早,院中還未開始講憚,施主可到偏院稍待片刻,待講憚開始,小僧再去喚您可好?”

張起靈步伐沉穩,淡淡應著,“我來找人,不是聽憚。”

“找人?施主找的是何人?小僧可否代勞?”

遠遠望見正院佛堂的門開著,依稀見得一抹如天山上的顏色般純淨的背影,站姿筆直,似在仰望正上方威嚴慈悲的神明。

忐忑的心情竟在瞬間平復了,側身對小沙彌微笑笑,“不必了。”

小沙彌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了悟的退到了一邊。

耳邊鐘聲響起,是純新的一天開始。張起靈亦隨著那代表新生的鐘聲,一步步的接近那人。

待到那一百零八下鐘聲靜止,與那人的距離已經不過十步而已。那人的身形不曾動上一下,依舊筆直如峰的仰望上方。

雖然複雜的心緒沒有了,可張起靈的聲音卻似哽在了喉頭,沙啞而暗沉的低聲喚了句,“吳邪……”

一時間只聞打掃落雪的嗦嗦聲響。

短短的霎那仿似隔了幾千年,前方人穩立的身形終於有了反應,仰望著的頭顱垂了下來,屏住呼吸將身子轉了過來。

還是那番傾城絕色的容貌,還是那股冷凝高傲的氣息,如凌寒中獨立的一枝白梅,孤傲的美麗。只有那明眸中的璀璨光華彷彿隔得久了,被磨去了點點星光,黯淡著,落漠著。

兩個人就隔著十步的距離相望,誰也沒有踏出第一步。

直到裡面的人雙目漸漸聚起了水霧,薄唇緊抿,硬是不讓那不斷聚集的水滴落下。

張起靈如夢初醒,箭步衝到裡面,用盡了畢生的力氣把人擁在了懷裡。力氣之大撞得那人眼中晶瀅霎時滾落,浸溼了他肩頭衣襟。

☆、第一百六十七章

冰冷而真實的感覺,確定不是個美妙夢境,千言萬語都已隨風散去,唯有相擁的力氣似要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