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多心情去跟他計較,也便由著他抱著坐在地上。
古皓然感覺到蝶衣無形的悲傷,比遇水匪那次都還要濃郁,那次的悲痛可能只是在日積月累中沉澱下來的,自己不知道的情緒,而這次卻是那麼實實在在的痛和悲,好像開啟了一扇久以不開的窗戶,從裡面透露出的已經腐爛的血肉,散發著難以形容的言語。
一瞬間古皓然突然覺得懷中的蝶衣脆弱的讓人心疼,那沒有情緒的面頰比淚流滿面還讓人心傷,不由無意識的加緊力道,緊緊的把蝶衣擁在懷中輕聲道:“以前的都過去了,都過去了,我承諾的生活一定會給你,不要傷心。”
“傷心?早已經沒有心了還傷什麼心?過去,過去豈是一句話就可以過去,這蝶戀花你知不知道我是怎麼克服它的藥性的,我用了十年時間,注射和服食抗神經毒素的藥品,被那些東西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經歷了多少痛,今天才做到對它免疫,今天的一切都是加築在過去的上面的,無法忘,只能往前走。”蝶衣注視著滿地的殘花,眼神中有著痛楚,口氣卻平淡之極的說著。
第四十九章 第一回交鋒
古皓然搞不清楚什麼是神經毒素,卻從蝶衣平靜的面容下感覺到裡面的波濤洶湧,不由道:“既然只能往前走,那麼遇上了看不順眼就把它毀了;既然只能往前走,過去已經不能改變,那就適應現在;既然只能往前走,那麼該拋下的就拋下,身上負擔的太重,前方的路就分外難走。”古皓然一口氣說出幾個既然,話音落下後也不知道自己剛才為什麼說這,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意思,只緊緊的抱著蝶衣,想散發掉她身上的陰寒。
倆人坐在庭院裡誰也沒有說話,風等伸頭進來見倆人抱在一起,無不乖乖的退出,也不打擾著倆人難得的平靜時候。
半響蝶衣掙了掙身予道:“放開。”古皓然抬首見蝶衣已經恢復到平日的氣勢,冷漠,疏離,彷彿剛才情緒的失控不存在一般,不由皺了皺眉後放開了雙手。
蝶衣站起身來淡淡的道:“走吧。”
古皓然看了蝶衣幾眼,剛才自己也不知道怎麼了,居然感性起來,而且物件還是死對頭蝶衣,實在是有點不知所謂,準是這地方風水不好,此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心裡面怔怔的,皺眉恩了一聲當先走了出去,蝶衣看著古皓然的背影冷漠的神情有一瞬間變化,有點迷茫有點不解,卻皺了皺眉掩下了點滴的變化,緊跟著也住外走,走到石門邊見三朵完好的蝶戀花落在邊上,蝶衣皺眉,半響也不知道想到什麼,鬼使神差的揀了起來放入懷中走了出去。
熊熊烈火在山頭上燃起,濃煙滾滾與遠處山下的火勢互相輝映,萬惡的地方在烈火中重新洗滌乾淨靈魂,在日後得到重生。
六匹馬一輛馬車停在遠處的山腳,古酷然等看著山頭的火光不由有點沉默,半晌茗清道:“希望再也不要遇到這樣的地方,這樣的人我不願意再遇上。〃
風點了點頭道:“一直以為聖天王朝是繁榮和睦的地方,卻不知道居然有這樣的存在,實在讓人無法想像。”
蝶衣靠在馬車邊站在地上冷漠的道:“有光明就有黑暗。沒有見過並不代表他不存在,這只不過是一群精神有問題的山賊,沒什麼興風作浪的本事,如果換成其他人,也許這世間的黑暗多過光明,也許會看到更加殘忍的世界。”
古皓然點點頭道:“不說這些了,想起他們都噁心,一把火燒光最好。”山頭從庭院到大廳全部澆上了酒和油,這把火會把一切燒的乾乾淨淨。
冰祁恩了一聲後道:“那這些人怎麼處理?〃邊說邊抬眼看了一眼從土匪窩裡帶出來的那些飽受摧殘的男女,此時那八九個受害者聽了冰祁的話,都齊齊看向古皓然,眼中露出乞求的神色。古酷然皺了皺眉道:“我們自身還有麻煩事,給他們些銀兩,讓他們自己想到那裡就到那裡。”這不想還好,一想古皓然心裡就涼颼颼的。
行答應了一聲後,那壯男男女女中其中幾個突然給古皓然跪下道:“恩人,帶我們一起走吧,我們沒有臉在回去,恩人,帶我們走吧,我們伺候你一輩子。”凡人中居然有男有女。古酷然挑了挑眉才指著煉衣道:“我家男主外女主內,關於留人問題我妻子做主,你們找她去,她要留就留,不留我也無權干涉。〃居然把問題扔給了蝶衣,
那幾個人轉頭就朝蝶衣跪拜,蝶衣冷冷的掃了古鉳然一眼,古酷然也看著她,充分表示權利歸你我不干涉的態皮,那幾人看蝶衣不說話,正待乞求,卻見蝶衣的神色冷的像冰,還未出口的話硬是哽在喉頭不敢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