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說,她的父母親是基要主義傳教士小羅伯特·B·蒂姆“上校”的信徒,而這位“上校”因出言不遜惡毒攻擊同性戀者,攻擊自由派人士和聯合國而臭名昭著,但她那時卻申辯說,宗教是私人的事。
共和黨領袖終於給希拉里貼上了“激進的女性主義者”、“好戰的女性主義律師”的標籤,甚至還是“推行極端女性主義綱領的克林頓夫婦政權的思想領袖”。但共和黨人卻忽視了自身存在的種種問題。共和黨主政12年,國債增加了4倍,形成龐大的預算赤字,造成了經濟停滯不前。布什總統還曾兩度否決“家庭與醫療休假法案”,也不再支援推動婦女權利,尤其在反墮胎問題上更是引起了年輕一代的爭議。
漸漸地便有民眾發現,希拉里其實是整整一代職業女性的代表,她的任何丁點錯誤之所以被共和黨抓住不放甚至無限擴大並不僅僅因為錯誤本身是無法原諒的,而是因為她成了新一代女性的象徵。這就無怪乎那些與芭芭拉屬於同一代的女性把她視為“眼中釘”了,她們覺得她超越了女人的本分,受到攻擊是當然的。
當然,作為布什班子裡的靈魂人物芭芭拉·布什仍是很可愛的,甚至是令人欽佩的。在共和黨全國代表會上當布坎南發表演說時,她面色不悅,和同伴低聲說話這個鏡頭被電視攝像機攝下。布坎南的話引起了她的反感,她認為攻擊希拉里不是“我的競選方式”。但她終究是傳統婦女的代表,根深蒂固的男尊女卑觀念使她最終還是默許了對希拉里的攻擊。她的理由是“如果希拉里自封為合夥的總統”,那麼對她的攻擊便是正當的。
競選的初期,希拉里的積極姿態沒有給她帶來多少好處,在與芭芭拉·布什的比較中,她更像一個不太受歡迎的陪襯角色,布什夫人在許多人眼裡都比她完美,她的受歡迎率比她丈夫的受歡迎率高兩倍。即便布什盡一切努力要禁止墮胎,如果她表示她贊成自由選擇,也沒有人會認為美國最受歡迎的老祖母玩世不恭。
1992年8月的共和黨全國代表大會除了對希拉里予以全面攻擊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主題,就是對芭芭拉和瑪麗琳進行全面的宣傳。說到底,就是想把她倆描繪成家庭主婦的典範,企圖從家庭價值上得分。布什夫人的表演特別溫和且有節制,提起了她過去與人輪流合用汽車送孩子們上學,呆在家裡看護小孩,陪孩子們去小聯歡會玩遊戲。這和美國民眾甚至還不知道她有沒有孩子的希拉里真是有“天壤之別”。
但共和黨的這種戰術反而使他們自身受到了不良影響。9月初,《時代》和有線新聞廣播網聯合舉辦的民意測驗表明,只有5%的可能選民認為家庭價值應是競選的主要問題。而瑪麗琳是這些人中最不受歡迎的,只有37%的贊同率。希拉里是40%,芭芭拉76%,僅有14%認為希拉里對其家庭不夠盡心。
所以,共和黨的戰略很快就出現逆轉。
到8月22日,星期六,布什競選班子的官員私下要求代表大會的發言者對希拉里的攻擊降溫。基督教發言人帕特·羅伯遜把他發言稿中凡是提到希拉里的地方全都刪掉。因為他們自己在大會後的調查中發現大約有10%到15%的選民一直堅決反對這位阿肯色州長夫人。但因為這些人的反感情緒很穩定,無需再加固。而大多數公眾則覺得對希拉里的攻擊是侮辱性、低階的而且是離題的。
與希拉里一樣在戰後“嬰兒潮”中出生的一代婦女不允許她們的形象代表受辱,男性中也不會有人願意看到自己的母親、妻子或女兒受到侮辱。在批評職業婦女,尤其是批評有職業的母親時,共和黨冒著得罪全國已婚婦女中約60%的職業婦女的危險,更不必說職業婦女在未婚女選民中佔的百分比更高。他們侮辱了絕大多數50歲以下的美國夫婦的生活方式。他們還進一步激怒了共和黨女選民的基本隊伍,其中很多人已經在考慮改弦易轍,投民主黨人的票作為對共和黨反墮胎政策的回答。
具有諷刺意味的是,共和黨人本想透過攻擊希拉里而使克林頓的整個競選團體垮臺,但結果卻變成了“偷雞不成反蝕了一把米”。民主黨民意測驗者斯坦·格林伯格抽樣調查發現希拉里的贊同率在共和黨大會之後猛地上漲了8—9點。克林頓的高階競選戰略家詹姆斯·卡維爾說所有對希拉里的猛烈攻擊“都很光彩地對我們有利。共和黨在休斯敦因為攻擊希拉里他們集體成了傻瓜。在一場大選中,人們想聽聽其他的而不是關於一篇被曲解了的1974年的學術論文。”
看來,一個令人敬佩的二戰英雄終難阻擋歷史向前發展的潮流,頹勢已成,馬上就要改弦易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