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左。對對,就這兒,力道輕了,要重一點,哎呀太重了,稍輕一點。”
康熙就像只大貓似的蜷縮了起來,胤禩看的好笑,按著他的指揮挪動著方位調整著力道。
兩輩子加起來,這是他第一次和皇阿瑪這麼接近,近到他可以數清楚他的眼睫毛,可以看到他的眼角又多了幾條細紋,可以看清楚那閉上的眼瞼下的黑眼圈。
果然,這輩子遠離皇位是正確的選擇。如果做皇帝都像皇阿瑪這樣沒有絲毫樂趣,還不如不要。
一時間,整個帳內都瀰漫著脈脈的溫情。
不知何時胤禩的雙手已經移到了康熙的太陽穴上,他的思緒也不知飄飛到了何處。康熙享受著難得的父子親情,一直沒開口,就是不想打斷這不曾有過的享受。
“小八,你想求什麼事?”胤禩正魂不守舍冷不丁康熙突然開口,宛如一道炸雷響在耳邊,頓時驚得一個哆嗦手上一緊,捏著康熙後頸的指甲一不小心在那脖子上劃了道血痕,頓時嚇得面如土色身如篩糠‘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康熙差點氣死,他不就突然開說話時聲音大了點嘛?這老八在想什麼怎麼每次倒黴的都是自己?這都第三次,第三次了。第一次被套腦袋,第二次用腳踹,這第三次直接用指甲掐?這小八不是成心想害死他吧?
“行了,不怪你。回話,你想求什麼事?”康熙摸了摸脖子,還好,沒出血。
胤禩跪在地上低垂著腦袋,心中暗自揣測他的用意:“兒臣斗膽,請父皇莫要動怒!”
“說。朕恕你無罪!”康熙見胤禩如此鄭重,心中一跳,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勉強壓抑住著詭異的感覺正聲道。
“兒臣請皇阿瑪賜兒臣婚姻自主權,兒臣想自己挑選心儀的女子。願得一心人,白首不離分。”
康熙死死壓抑住心中的火氣,胸口起伏不定。他就知道,他就知道有問題。看吧?他愛新覺羅家居然又出了個痴情種?痴情,痴情!
他的眼睛漸漸的模糊了起來,恍惚間仿似回到了五歲那年,那時候董鄂妃早已獨寵後宮,父皇眼中只有董鄂妃一人,便連皇祖母,也經常不得見。
當時年幼,對這些後宮的勾心鬥角不瞭解,但有皇祖母精心護著倒也無憂無慮。記得那天天氣很好,真的很好啊。天色一水兒的碧藍,鳥語花香,福全哥哥不知從哪裡得了個小泥人給他玩,胖乎乎的,很是可愛逗趣。
小孩子有了好東西便忍不住去炫耀,一歲的五弟正是好玩的時候,胖乎乎軟丟丟,小胖臉一戳一個小肉坑,只會傻乎乎的笑。他急匆匆去找人,路過轉角的時候沒注意撞到了人,小孩子身輕,一下便坐在了地上,攥在手裡的小泥人便落到了地上咕嚕嚕滾了好遠,然後便見一個大宮女一腳上去,小泥人碎成了一堆乾土。他一下傻了眼。
便在這時,父皇扶著董鄂妃迎面而來,小孩子見了親人總會脆弱許多,玄燁也不例外,他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就拽著父皇的衣袍要讓那大宮女賠他的泥人。
父皇眉頭只是皺了皺便把他扶了起來,還伸手抹去了他臉上的淚,就在他以為父皇會為他主持公道的時候,董鄂妃柔柔一笑:“皇上,也是玉珠不小心,臣妾這裡有串翡翠,不如便給了三阿哥吧。”
父皇一聽便笑了起來:“一個泥人也值得你用翡翠珠串來賠?這不是你最喜歡的嗎?不過小孩子玩意兒。碎了便碎了。”
玄燁一聽更加不依,哭鬧的更大聲,那是福全哥哥給他的啊。他還沒給小弟弟看呢。
許是玄燁的哭鬧讓董鄂妃原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惡劣,便見她黛眉輕皺低聲道:“臣妾有些不舒服,這便退了!”
父皇頓時緊張的要命,連正在哭鬧的兒子也忘了,親自扶著董鄂妃往回走。只剩下他一個人孤零零的留在原地。
便是從那時起,他最恨的就是皇家出現情種。情種,代表著眼中除了那一人,再無他人;代表著深情也代表著無情。所以他登基後凡是與他親近的兄弟,無論親疏,總是賜婚或者賞賜美人。
“不——許!”兩個字,康熙說的面目猙獰咬牙切齒。
胤禩不明所以也不敢抬頭說話,只猛的磕頭,額頭很快便紅腫一片。康熙聽的那咚咚的磕頭聲便如腦子裡有人在擂鼓:“你若堅持,這條件便作廢!”
胤禩心裡翻個大白眼,金口玉言到您這兒怎麼都成了豆腐渣了?只見他面上神色變幻莫測,最終咬牙道:“那那……請皇阿瑪準兒臣於四哥大婚後外出遊歷五年!”
“你……”康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