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一些比較弱小的生靈缺乏抵抗力,受邪魔之氣侵蝕,要麼死去,要麼就發生變異。變異的生靈大都兇殘好鬥,生命強度大幅提升,但壽元縮減得很厲害。
現在來看,周圍出現妖魔幾乎就是確定無疑!
聽到這訊息,解良自然要去找於舟商議,《玄元根本氣法》之事,也暫時放下,餘慈只能先返回自家居住的院落。
大約是出了生靈魔化之事,止心觀中並不平靜,無論是外室弟子還是掛單道士,都是議論紛紛。餘慈回居所的路上,便有兩撥人攔著他討論,有憂慮的也有興奮的,和慣常安逸的氛圍大不一樣。
餘慈心中早被解良所說的“物象”和“心象”佔滿,也不與人多說,早早回來,便在靜室中坐下,開始仔細揣摩解良的理論,此時,他腦中靈光閃爍。
剛剛解良說到要對自身全盤把握,他心裡便是一動。那時候他想起的是天裂谷下,葉途講述的“同心圓理論”。
當時,葉途將神魂由內而外分為元神、隱識、顯識三部分,又將洗煉隱識作為進入通神中階,成就陰神的標誌。當時他的大意便是:要認清隱識中存在的諸多**和情緒,使裡面隱藏的龐大潛力,真正為我所用。
葉途講述的僅是神魂層面,而解良則將“自我”作為不可分割的整體,兩人講述的範圍不一樣,可是,內裡的精神是一致的。
一言以蔽之:就是洗煉!
葉途說過,一門合格的長生術,必有其獨特的“洗煉”之法。而就餘慈理解,所謂“洗煉”,其實就是一種自我認知。
在神魂層面,要認清隱藏在靈魂深處的**和情緒,使合我者用,不合我者去;而在“自我”層面,從物象“生”出心象的過程,也是一個對“自我”充分了解,深度把握的過程。
兩相結合,餘慈便明白了,《玄元根本氣法》的發端在何處,應該如何入手。
通曉了道理,餘慈便滿心期盼著解良快快商議完畢,來教授他真正的法門。他剛剛已經知會了寶光,若是那邊商議已定,便來叫他,他要趁熱打鐵,追著解良把這位上乘先天氣法學到手。
只是,眼看已是半夜,寶光還沒遞來訊息。
自覺等得有些心浮氣躁,餘慈定了定神,乾脆瞑目調息,漸漸地心有所感,不自覺運起熟極而流的“九宮月明還真妙法”,使五臟元氣之雲和腦宮神魂之月彼此摩挲,互動感應,進入到忘我之境。
不知什麼時候,耳畔忽地傳來一聲冷哼。
餘慈身子一震,便從存思觀想的狀態中出來,睜眼去看,板著臉坐在他身前的,不是解良又是誰來?
他先是一喜,旋又發現,解大仙長似乎有些不高興。
“解仙長……”
“剛剛還是‘彩雲追月’?”
餘慈只能點頭。
解良皺眉道:“我已經對你說了物象、心象的道理,為什麼還用那種定式套子?”
“呃,解仙長不是還沒有教……”
“這與我教不教何干?”
解良低斥一聲:“便不去管什麼物象、心象,你可明白你存思的明月為何物?”
餘慈不能答。
解良搖頭道:“你還不明白,心念一物最是微妙,你存思明月多年,變化暗生,早已自家氣機勾連,渾若一體。此時的明月不是典籍上告訴你的,而是你自己最需要的。別人眼中的明月,與你看到的明月是一樣的麼?”
餘慈聽得發怔,解良的言語不是太細緻,可是意思卻是明明白白。
“說到底,這不過執念而已,總把自有的當成別人教的,以為自家明月在人家頭頂,不過這一關,什麼修行便都是空談……當年教你那人,可曾說過,她心中明月如何?”
餘慈苦笑,那一位恐怕是沒有“心中明月”這一說的。
他長吁口氣,忽地閉上眼睛。
這一刻,他回憶前塵,感慨萬千。所謂“九宮月明還真妙法”,不過是赤陰女仙自道書中找來的殘缺法門,讓他練來試試效果。自從反出雙仙教後,更是無人指點,全靠他自己,藉助《上清聚玄星樞秘授符經》中的一些類似法門,一點點摸索、揣測,勤修苦煉,將自身修為由不值一提的氣動階段、至於長息、再到明竅,最終厚積薄發,分念化識,進入通神境界。
此時他修煉的法門,與那最初版本相比,恐怕早已面目全非,只是多年來一點點變化,他本人渾然不覺罷了。如今經解良點破,他心裡忽地一暢:
“我心中存思之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