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虛天君究竟招惹的是怎樣的對頭啊!
被夏夫人埋怨的餘慈,還在“長考”之中,對外界的變化彷彿全不知情,又似漠不關心,倒是來到近前的“燭龍王”,對一行人中唯一的舊識,頗有些想法:
“夏夫人,聽說幽燦沒死,你就急著給他戴綠帽子,大膽豪放,和我們妖族倒是襯得很,不如過來吧……你們巫門不是一直想著分出我這一系的血脈嗎?我給你這個機會,當然,絕不會再給你勾搭別人的機會!”
燭龍王的笑聲震耳欲聾,對自家的**毫不掩飾,很快,他的目標又換成了薛平治。其眼眸藏於甲冑陰影之中,看不出視線指向,然而薛平治身上氣機紛亂,分明受了外在強壓,抵擋得很是辛苦:
“這位就是平治元君吧,久仰大名,卻緣吝一見。如今相逢,果然如羅剎所言,與我燭龍一脈極是相合,若元君答應,我可以許可你王后之位!”
薛平治一邊平復氣血,一邊淡淡應道:“那位子我早坐膩了,況且這惡俗之輩,稱孤道寡,怕不丟盡了巫門的臉。”
夏夫人鳳眸生寒,冷聲道:“不過一條看門狗,憑什麼列入巫門法統?”
燭龍王又是哈哈大笑,並不生氣,當然,就算他生氣,別人也看不出來。
“好極,你們巫門如此,也怨不得我了!”
說罷,一步踏出,竺落皇笳天再次明暗交替,正是燭龍血脈神通作用,陰陽之氣,為之錯亂巔倒,能在這等神通之下,還能保持大半戰力的,天下修士,萬中無一。
薛平治腕上“兩儀圈”無聲滑落到掌心,在她側前方,夏夫人面色沉寒,“莽蒼紫印”微微顫動,全力抵禦著燭龍王的神通。
燭龍王一步步邁過來,重靴與地面碰撞,發出鏗鏘之聲,每一記都似敲在人的心頭上。
在這時候,他還不忘轉過話鋒:“對了,這位……淵虛天君怎麼不說話,之前不是向我叫陣來著,如今我來了,不妨好好聊一聊?”
餘慈眼皮也不抬一下,心裡倒是透亮:這位燭龍王,如此作態,恐怕不是對眼下這些“囊中之物”,而是針對真實之域中,激戰的羽清玄等。
這傢伙要比他粗魯的模樣詭詐多了,是一個可畏可怖的強敵。
但若真要選擇,他還最希望挑這位!
對他來說,燭龍王再怎樣強大,終究還在明處,最可怕還是那個一擊不中,又不見蹤影的天遁宗主諸陽。
諸陽本身的境界,也許沒有到地仙一層,但其餘一切標準都是夠了,甚至還遠遠超過。
對他來說,燭龍王的強勢,就是最好的掩護。
明裡是龍王,暗地是諸陽,殺意虛實交映,形成這一個必殺之局。
而在法則層面,大黑天也殺上來了。
配合得真是巧妙!
很顯然,大黑天佛母菩薩早有預謀,就等著這個機會——她或許不知道餘慈心內虛空的玄妙,卻一直在等待餘慈深入牽連的“必然局面”。
身為重立上清的關鍵人物,餘慈是不得不入局。
而一旦入局,當局者迷,深陷其中,扭曲的三方虛空法則體系,將最大限度削弱餘慈在相關區域內的根本法則控制力,也等於半廢掉了他在這其中的“掌生控死”之能。
大黑天佛母菩薩自然可以安然轉生。
她還嫌不夠安全,乾脆就來釜底抽薪,請出了諸陽、燭龍王,只要擊殺餘慈,什麼都將是水到渠成!
燭龍王放聲大笑:“淵虛天君,醒來!”
腳下節奏驟然加快,連續三次踏步,一步就是丈餘,急促的鏗鏘之音就像是鼓點,帶起了狂風暴雨般的大勢,而與之同時,虛空明暗連續交替,彷彿夜以繼日,帶出一道“光陰流轉”的莫測意味。
正是在這奇妙的感覺中,一直“流動”的時光裡,某一個片斷,突兀地“折”了過去,這麼一個斷裂的“節點”,使得羽清玄的封禁如紙一般破碎,夏夫人的“莽蒼紫印”完全沒有起到作用,燭龍王身後,六頭長生大妖呼嘯聲中,齊齊衝前,壓入了餘慈身外的防禦圈。
也在這一刻,夏夫人也好,薛平治也好,都是微微恍惚,分明就是錯過了關鍵的時機。
餘慈心絃震盪:光陰秘術神通!
太虛法則之中,便有這一分支,然而世間難得,餘慈還是首度得見。
隱約覺得,那燭龍王是以強橫無比的實力,扭曲虛空,突出某一層面的變化特質,形成這樣“摺疊”一節的詭異效果。
具體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