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歌笑對夏芊鈺也多少充滿著愧疚。這樣兩人的感情也不再平等。
這樣的感情不是此時的她需要的,與夏家的決裂也不是她需要的。
夏家最後慘遭政變牽連。滿門抄斬,更不是她需要的。
因為她被夏家除名,故而躲過一劫,可是,就連禹歌笑都不在世上了,她又如何能夠苟活,一把利刃,綻放在刃上的鮮血,便是她最終的宿命。
在顛簸的船上,她回想著這一切,身子一直不停的發著抖。
禹歌笑只要費心,還是能夠知道她心中所想,“過去的事情,不要在想,正因為太可怖,所以,我才會費盡心思讓你忘記。”
語氣中悲春傷秋的情緒,讓人聽著鼻頭一酸。
“不說這些了,老天能夠讓一切重來,已經是法外開恩,你我不該再有怨懟,如果可以選擇,我甚至願意死在你的前面,你不知,當我看見你的屍首,我真的差點瘋掉,那種感覺就好像無數的針將我的心扎滿,讓我心疼致死……”
禹歌笑兩行熱淚流下來,輕輕將夏芊鈺攬在懷裡,“等這些事情都結束了,我們成親之後,你願不願意與我浪跡天涯,遍尋美食?”禹歌笑的眼睛望著沒有盡頭的江水,輕輕問道。
這話實在太美好,美好得讓此時此刻的夏芊鈺光是聽到便覺得心頭一熱,而這樣的熱變成滾燙,反噬了她,讓她的心疼得如同生煎一般,喉頭的哽咽,讓她很長時間才吐出兩個字:“願意。”
錦謖禾見她眼中含淚,以為她又暈船,貼心的端過來一杯薑茶。
“快些喝了,薑茶暖心暖胃,喝下去,暈船的感覺會好些,現在已是傍晚,天黑之前便能到賀家所在的西塘鎮了,賀家是大戶,我們到了之後,整頓一晚,你喬裝的小廝,只要不與長輩打正面應該識別不出來。”錦謖禾貼心的遞過手中的茶杯說道。
夏芊鈺微微一笑,接受了他的好意,將薑茶捧在手心裡暖著。
見他幾乎完全看不見禹歌笑的所在,實在覺得太過神奇,見錦謖禾與船家攀談去了,忙小聲問道:“有一個問題,我特別疑惑,助你渡劫的人,到底有多厲害,障眼法,這個我倒是能夠想得通,可是能夠讀心術,還有可以裝很多東西,隱形的虛鼎,這真的很了不起。“
夏芊鈺除了美食,很少誇讚別的什麼,她不太稀罕珠寶,對錦衣也沒有概念,這樣誠心的稱讚讓禹歌笑臉上透著一股子得意。
“若是我師傅知道你這樣誇讚她,一定很高興,她是大食國最厲害的巫師,因為修煉禁術,而被大食國通緝,後來逃到了我朝,無意間救了我,要是沒有她,我便真的死定了。
當她知道我與你之間,有這樣一段掛礙的時候,她異常感動,教我秘術,助我能夠再次與你相逢。”禹歌笑的眼中換上了崇拜之色。
這樣的神色居然讓她有幾分嫉妒,“這巫師,是女子吧!”
“是的,她是女子。”禹歌笑老實的回答。
“什麼……你在知道我會回來受苦的時候,居然和一個女子來往得過從甚密,你知不知道,我……我很生氣。”夏芊鈺幾乎是不受控制的抗議道。
她對感情絕對是一對一,不允許心愛的男人有二心。
“你呀……也不說好好感謝人家,居然還責怪起來,她對我有再造之恩,如同母親,怎麼會是你想得那種關係呢!再說,你重生之後,我一眼就將你認出來,難道你不知道,在奈何橋上,我已經買通孟婆,沒有喝孟婆湯嗎?”
禹歌笑已經徹底對她坦承了自己,收起了之前刻意偽裝的冰冷,眼睛裡都是柔情蜜意。
“雖然知道這話不靠譜,但是我喜歡聽。”夏芊鈺輕輕靠在她的肩膀上。
不知道二斤,秀才,青青,大能,胡皓他們怎麼樣了,雖然將破曉酒肆交給他們絕對放心,但是心中突然有點想念那樣單純的日子。
那個時候腦袋裡只有怎樣將酒肆經營好這一個想法,就連懷疑禹歌笑這件事情都沒有去想過,如今想起來,才發現他漏洞百出,自己只是連重生這樣的事情都發生了,所以便什麼話都相信了。
當初太白兄能夠認出他的障眼法,她覺得不過是因為在道家正宗面前,可能巫術便不值一提了也不一定。
“你的讀心術其實是假的對不對?”夏芊鈺似乎想起了什麼,如此問道。
禹歌笑愣了愣,笑道:“你這人,什麼都寫在臉上,我對你這樣瞭解,又怎麼猜不到你在想什麼?這時間哪有什麼讀心術,有的不過是擁有果相同處境後的感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