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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部分

不曾傳出任何一個風聞,可見恪姬其人要麼就是周旋手腕及其高明,要麼就是暗中有人做靠山,再不然就是面上裝清高。

分析到這裡,顧翛忽然有立刻想尋自己母親聊聊天的衝動,從小,白蘇就在他耳邊灌輸各種不著調的故事,隨著他年紀越大,白蘇在他面前講述的事情越是荒誕不經,他也想過其中緣由,卻始終未果,往日他不曾真正融入人群,如今真的融入其中,才覺母親對他所講的故事,實在頗有益處。

顧翛這般想著,也不曾瞧見從那一群紅衣舞姬中旋轉而出的白裙女子,徑自起身出去。

眾人有些詫異的盯著他的身影,但注意力很快又被吸引回來。

宴上總不能不容人出去解決私事吧,眾人驚奇的是,顧翛居然在絕色美人恪姬的表演之時出去。

顧翛知曉父親和母親就在後園,便一路快步趕過去,縱然鎮國公府很大,但顧翛記性極佳,宛如在此生活了十幾年一般,步履生風,一路無絲毫停頓,很快便從前殿到了後園。

月色如水下,後園的一間院落中點著燈火,顧翛站在門前,只見父親正在園中的石几上飲酒,母親他把盞。兩人均是一襲青衣,一個“蕭蕭若松下風,巖巖若孤松之絕立”,一個閒淡似“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雖是不同的氣質,卻契合的完美,月色下端的一對神仙伴侶,可他從前如何會以為母親配不上父親呢

顧連州早就發覺園外的顧翛,見他遲遲不進來,心知他是想找他們其中一人,便一口酒飲盡,淡淡道,“我先去書房,你命人收拾一下,早些休息。”

顧連州沉默寡言,可並非是一個性情反覆之人,白蘇見他喝酒喝得好好的,忽然要走,便知道有事情,也不曾追問,只嗯了一聲,便喚來侍婢收拾酒水。

後續之咸池劫19

“母親。”顧翛推門進來。

白蘇這時才瞭然,顧連州為何要離開。

顧翛喚了一聲母親後,卻也沒有再說話,與她並肩而立,仰頭望著天上的一輪皎月。

院子中靜默許久,母子倆也都是懶骨頭,所以沒站一會兒,便在幾前坐了下來。

“母親再給我講個故事可好?”顧翛忽然道。

白蘇瞧出兒子是有心事了,也猜到約莫是因真正的看到了人性中卑劣的一面,心中一時有些難以接受,還有,怕就是關於寧溫的。

“母親曾有一個好友。”白蘇以前給顧翛灌輸那些人性之惡,不過是怕顧翛隱居久了,不通人世,而現在顧翛真正的開始融入人群,她就不能總告訴他,世間之惡。

彷彿陷入了回憶,白蘇目光有些虛幻,“你許是聽過她的,她是李氏繼武皇后之後所出的女將,其強悍遠遠更勝於武皇后。”

李婞的大名早已載入史冊,她參戰不多,也不曾留下什麼赫赫戰功,雖然她參加的戰役也表現出色,但她在史書上留名的最大原因,卻是因為在她的最後一役上。

民間有傳,李婞是為救顧風雅而死,說書人也將這件事情講述的跌宕起伏,但真正當真的人卻是不多。畢竟顧風雅一舉攻破北魏的氣勢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哪裡需要一個女人去救。

“早年,你叔父脾氣暴躁,且尤愛顏面,與之有婚約的李婞武功又在他之上,這令他十分不舒服,然,李婞也是個急脾氣,她比你叔父大兩歲,自是喜歡穩重英武的男子,當時也是對你叔父看不上眼的。”白蘇回憶起這二人見面就恰,不禁唇邊就浮起一絲微笑,可笑過之後,又覺心傷,想必顧風雅回憶起昨日種種,定然傷心欲絕吧。

顧翛微微皺起眉頭,這樣的兩個人不和睦,實在正常,可是眼下顧風雅日日失魂落魄的守在李氏墳頭,又是因為什麼呢?

白蘇道,“阿婞也嘗與我說,她心慕陸離將軍,還曾說待陸將軍擊敗北魏,凱旋之時,她想把自己的初次獻給陸將軍,母親當時也不懂,只看她聽聞陸將軍戰勝時欣喜若狂,便當真以為她是喜歡陸離的。眼下想來,她歡喜許只是因為打了勝仗,抑或欽佩陸將軍用兵如神,但當時她也是不自知的吧。”

白蘇緩緩的講述這兩人的愛戀,聲音中也不由得染上了惋惜。

園中的瓊花被夜風捲起,帶著幽幽暗香在空中宛如白蝶一般,輕盈翩躚,和著白蘇簌簌如林間風的舒適聲音,將這一段過往說的平淡中帶著窒痛。

“你叔父那樣渾身傲骨之人,在我面前跪下痛哭流涕時,我才曉得原來他也一直都是喜歡阿婞的,想必他那時心中是清楚阿婞已經死了,卻不願相信罷了。”白蘇說罷,看著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