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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部分

邊的行人。

趙興的隊伍很龐大,一百多人不是坐馬車就是騎馬。那群女真人運來的戰馬,除了被朝廷買去後,剩下的都被趙興吃下,分配給團練營的軍官。最近趙興出售了一批石頭,每名軍官都分了一批紅利,現在軍官們錢囊鼓了,也買得起馬了,這次出行對他們是一種炫耀。所以恨不得把全副家當都披在身上,這讓隊伍顯得氣勢逼人。當然,這隊人走在路上,掀起的煙塵也很大。

陳伊伊首先受不了這種塵飛土揚,她頻頻派人來向趙興要求分頭走路,或者暫時休息下,趙興興致很高,剛開始只是勸解伊伊忍耐,但等到程阿珠也抱怨後,他無奈命令隊伍暫停。

軍官們催馬正玩出興致,趙興中途停下,有些擅於逢迎的官員也停在附近,而一些耐不住性子的軍官則直接帶著家眷繼續趕路,這倒使隊伍的人數減少了很多。

這是一條官道,山中人口密集,官道邊有許多客舍,趙興他們停留的就是一家帶酒樓性質的路邊旅店,老闆殷勤的在後面準備好了空房間,讓女客洗漱,前面的院落則準備好了馬廄,由店夥計牽去照料。張用今天沒帶他那群“花胳膊”出來,也許是給他們放了假,但他身邊雖沒花胳膊簇擁,百多名帶刀帶弓的武官圍攏著,倒並不顯得氣勢低。

宋代文官比較鄙視武官,李之儀沒去武官那裡湊熱鬧,他跟著趙興來到酒店的大堂,皺著眉頭看著酒店內的各色人等,不耐煩的說:“離人,還是讓他們準備一間靜室吧……”

趙興撿了一張空桌子坐下,他好奇的在廳堂裡四處打量著,嘴裡回答著李之儀:“諸色人等,正是民情世態,樣樣皆動人心。李兄不覺得坐在他們中間,看著那些笑臉,心中很快樂嗎?

我記得家師在密州修超然亭時,曾在《超然臺記》說:任何事物都有可觀賞的地方。如有可觀賞的地方,都可使人有快樂,不必一定要是怪異、新奇、雄偉、瑰麗的景觀。吃酒糟、喝薄酒,都可以使人醉,水果蔬菜草木,都可以充飢。依此類推,我到哪兒會不快樂呢?

李兄,眼前風物,入目令人喜,滌清我腸胃,你瞧著不快樂嗎?“

拿李之純跟蘇軾等同相比,李之純還有什麼不快樂,他看了看周圍的那些販夫走卒,也被他們的笑容所醺醺然:“是我著相了,離人說的對,一草一木也關情。”

胡姬喀絲麗端著暖水瓶替二位斟上熱茶,水衝在杯裡發出清脆的激流聲。本來,店裡的“茶飯量酒博士”手裡提著暖水瓶走過來,見此情景嘆口氣,他望了望對方那奢華至極的紫金外殼暖水瓶,嗅了嗅空氣中飄蕩的茶香,嘆了口氣,說:“是小龍團!這是貢茶,唉……”

博士嘆息的走開。

喀絲麗端的是暖水瓶——沒錯!是暖水瓶。宋代暖水瓶。

第二部 優雅的貪官生涯

第2103章 和衣睡倒人懷

真實的歷史上,我國最早的暖水瓶正出現於北宋後期。這種暖水瓶也稱“暖水釜”。在宋代的餐飲業中,商販們冬夜“提瓶賣茶”已成為一種獨立的行當,他們獨立於酒店飯館之外,專門向客人斟茶倒水,客人忙了,甚至在路邊買碗熱茶暢飲。而買茶人所用的“瓶”就是保溫暖水瓶。

宋代的暖水瓶什麼結構?可惜現代已沒有實物。現代人只能按蔡襄在《茶錄》中記載推斷:宋時暖水瓶的構造是用“玻璃為膽,水銀為裹”,其基本樣式為:“寬口、長頸、長腹,瓶口安有開啟的瓶蓋,還有把手”——與現代的沒有太大差距……

而親歷的趙興現在可以從專業的角度說:其實宋人還沒掌握銀鍍膜技術,但他們奇思妙想地用一種新發明代替:先將與瓶膽大小相同的銀箔塞入瓶內夾層中,而後灌入水銀,用水銀的重力將銀箔擠壓在膽內玻璃表面,而後將水銀傾出,瓶膽封口……

宋代使用暖水瓶已成為當時社會的時尚。連店裡的夥計都能“提瓶賣茶”,說明這玩意的普及,使用人已算不上“小資”,也就是一平民,連販夫走卒也可以享受。

然而,這項北宋末年最流行的時尚,此後竟然連一件實物都沒有留下來……宋代做官人出外冶遊,都習慣自帶一個熱水瓶,以此表示自己品行高潔,不喝販夫走卒喝的水……當然。這裡頭還有衛生習慣問題。像劉貢父那樣的麻風病人。在宋代沒有引起大傳播,可能正與宋人這種良好的衛生習慣和分餐制有關。

趙興也是出於對這時代衛生狀況地不放心,所以他才走哪都把熱水瓶帶上。只是他地熱水瓶瓶膽外包的是紫金金屬殼,一拿出來顯得有點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