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小小眼睛一亮。馬上嘆了口氣回答:“卻是還要相公挑選,只是不知道我能否等得及了……”
日落時分,趙興久久沒有回到前院,李格非與万俟詠心急公務。便到後院來尋找,他們發現趙興正站在一棵櫻花樹下,默默地出神,身邊沒有僕人伺候,完全隱身在黑暗之中。
李格非叼著牙籤,大大咧咧的問:“大人,今天晚上約好了春江樓詩會,怎麼還不動身?”
万俟詠發現趙興情緒不對,他輕輕一拽李格非衣袖,示意對方不要亂說。趙興似乎被兩人的到來驚嚇住了。他一愣神。方摸著樹幹,慢悠悠的說:“當我年輕地時候。我夢想改變這個世界;當我成年以後,我發現我不能夠改變這個世界,於是,我將目光緊盯在眼前,希望能改變我的國家;我想。當我進入暮年以後,或許會發現我不能夠改變我們的國家。
現在,我的最後願望僅僅是改變一下我的家庭,然而,這依舊不可能。今日當我站在這棵樹下,我突然意識到:如果一開始我僅僅去改變自己,也許,我可能改變我的家庭;而後在家人的幫助和鼓勵下,我可能為國家做一些事情;然後……誰知道呢?我甚至可能改變這個世界。
倆位回家去吧!我現在才明白什麼叫家國天下。先有其家。才有其國,然後才有天下。如今廣州各項事務已經走向正軌。我們也該多待在家裡,陪陪孩子了。“
李格非一呆,馬上端容拱手:“大人這話說的在理,是下官冒昧了。”
万俟詠連忙向趙興拱手:“如此,下官告退了……交趾……”
万俟詠以為趙興的傷神是為了交趾陳姓族人被屠殺而傷神,事實證明,趙興的失神只是一剎那,万俟詠這一句提醒讓趙興又回到了現實世界,他馬上回答:“交趾地事情,按我們商定地辦,李大人,你家清照小姐呢,怎麼最近沒見她來我的府上?”
李格非臉上露出自豪地笑容,他拱手回答:“這幾日我把她管束在府裡,這丫頭也該學一學淑女的禮儀了。說起來趙挺之曾經與我議過親,我打算近日派人去趙挺之那裡問問,看看他是否還有結親的慾望。”
李格非是非常寵愛自己女兒的,他出來做官目的很明確,是給女兒掙一份嫁妝地,如今他算是掙足了女兒的嫁妝,連自己後半生的開銷也充足了。而仕途上李格非也很有成就感,他現在已經升到了四品經略使,等他在趙興這裡再幹幾年,積累好了資歷,天下都可去得。
志得意滿的李格非於是便想著早早替女兒定下婚事,但他說的這話卻讓趙興最不喜歡,他皺著眉頭回答:“文叔(李格非的字),我不是早已經說了嗎,你家女兒花錢手腳那麼大,平常男子哪能養的起?還是嫁到我程族吧,唯有我程族能養的起這樣好賭愛花錢,兼且有購物狂的才女,你怎麼老想著趙挺之那個窮兒子。難道我家世不如那廝?財富不如那廝?官品不如那廝?知識不如那廝,還是能力不足?”
李格非來後院時已喝地有點熏熏然,他一聽趙興地話,瞪起眼睛頂撞道:“離人,你怎麼說這話?君子重然諾,我既然跟趙挺之談過婚事,怎麼也要讓他給個答覆。清照會花錢我不怕,大不了我在你這裡多幹幾年,你這裡一年萬貫上下的收入,我家清照怎麼花,恐怕都夠了吧。”
“不夠”,趙興笑地很憨厚,一般他露出這笑容就是打算忽悠人:“你的女兒喜歡收藏金石篆刻,還喜歡蒐羅南洋的寶玉、寶石、珍貴木材,外加珍珠瑪瑙玳瑁象牙,此外,她還喜歡字畫,我聽說她最近在和盛軒買了一副字畫,一幅畫就價值三萬貫,你那點錢哪夠花,還是嫁給我家吧……實在不行我家長子許給你,如何?”
李格非一搖頭:“程族子弟優秀的不過是你的三個學生,可這三個學生都成家了。而程族畢竟根基淺,除那三人外餘子碌碌,哪配得上我家清照,至於你兒子嘛。年齡太小,他等地起,我家清照等不起……說起來你的和盛軒可真黑,清照拿回來那幅畫我看了。坡公也說那是仿造的贗品。
還是黃魯直憨厚,直接說那是蔡京仿製的,說你家和盛軒跟蔡京那廝有勾結,專門將蔡京地畫刻版印刷,成批次仿製此類假畫……什麼唐代古畫,分明是蔡元長的印刷品,你也敢賣三萬貫,心真黑。“
趙興嘿嘿笑著:“蔡元長那廝的手筆,也值個千貫上下,至於標價嘛……你以為把古畫仿製的惟妙惟肖。這不需要功夫嗎?我相信。這幅畫以後不止三萬貫,它還會賣的更高價。價格絕對超出你的想象。”
李格非一晃腦袋:“行,等我將來窮了,也到你這裡專門造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