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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就著床頭昏黃燈光環視室內,衛修發現這裡好像是……賓館?他低頭一瞧,自己身上七纏八繞著繃帶,上面還浸著暗紅色如血漬般的液體。可是除了後脖頸子還有點隱隱作痛,他分明感覺身體其餘地方沒有任何異常。

是誰打暈了自己?衛修皺起眉一琢磨,越發不懂了。想來那時有機會有能力在自己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動手的人,除了坐在他後座的鄭山再無旁人。可這是為什麼?現在他又怎麼會待在賓館之類的地方?身上還裹著沒必要的繃帶?

“醒了?”沉沉男聲從不遠處傳來,在靠牆的陰影裡原來還有一個人。只是他把自己完全藏在燈光不能照亮之處,倒讓初醒來的衛修忽略了。

這是道叔的聲音,聽起來他不像遭受過意外。衛修放下心來,站起身,輕輕一扯便把那些繃帶從身上撕下來扔在地上。

“怎麼回事?”衛修其實不用問也知道,這事必定又是道叔的手筆。他不定又弄了什麼圈套要坑誰,十有八九是針對海天園近來險峻局勢的。可是為毛要把自己打暈?

“趁著還有點時間,咱爺倆喝兩口。”“啪”的一聲脆響,那邊的床頭燈也一併開啟。道叔盤膝靠著床頭坐著,手裡拎著一瓶酒正喝得痛快。

他喝的酒越多,他的眼睛越亮。臉色也越白。衛修稍一打量就知道他至少已經喝下去一斤酒。地毯上果然扔著一個酒瓶,他的床頭櫃上還放著兩瓶酒。

皺眉走過去,衛修劈手奪走道叔手中酒瓶。擔憂地說:“叔,再大的事情都不值得你糟踐自己!以你的身體喝這麼多酒只會讓自己更難受,事情太難辦。也總有解決的方法。”

“不是糟踐,是慶祝!哈哈。是慶祝你知道嗎?”道叔歡暢笑著,拍拍身邊床鋪說,“小修啊,坐下!來,坐下!”

衛修也感覺有點渴,就著瓶口咕嘟灌下一大口酒,抹了抹嘴角。他這才跳上床陪著道叔坐著。“慶祝什麼?”他好奇地問,“難道你找到了新的靠山?”他全然認真詢問,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

和自己獨處時,這孩子便會摘下冷酷面具。此時他這單純簡單的疑惑表情,再加上年輕俊秀的娃娃臉,這才像是二十三歲的年輕人。道叔認真地看著衛修,目光尤其集中在他雙頰那對深甜酒渦上,忽然沒頭沒腦地說:“她一定會喜歡你!我知道她喜歡長了酒渦、笑起來很甜的男人。”

衛修被道叔瞧得有點不自在,惱怒說:“您胡說些什麼?”但是心不知為何卻呯呯漸漸跳得飛快,他低下頭。下意識不想讓道叔看見自己此時羞窘的表情。

“小修啊,大家都知道我把你當半個兒子來看。你知道的吧,半子半子……也就是女婿!”道叔越看衛修越喜歡,簡直是老懷大慰。實在忍不住喜悅說,“你是不是提前改個口,讓我高興高興?!”

這話說的……越來越讓衛修著惱,他只覺得臉上燙得要著火了。他長年習武又長年待在軍營裡,因著甚嚴家教和己身性格的緣故,即便此時在美女如雲的海天園工作,他的初夜初吻初擁抱甚至連初牽手都還保留著……工作的關係與異性有肢體接觸不算。

用海浪的話來說,像衛修這種“純潔”的男人放在當下簡直可以稱得上是珍稀動物。衛修對此評價向來哧之以鼻,他自有他的人生準則,他才不會像小浪那樣來者不拒。

不過,道叔的意思是……綿綿喜歡他?並且道叔要把綿綿……嫁給他?衛修別過臉去,一聲不吭,又提起酒瓶灌了口酒。“海天園的事情到底怎麼樣了?”他避開這個話題。

“這些破事都不用你操心。以後,你只管把我家盟盟照顧好就行了。”道叔變戲法一般摸出一張照片,獻寶似的遞到衛修面前,得意洋洋地顯擺,“你看你看,我家盟盟是不是個絕世大美人?她真漂亮,嘖嘖嘖,她怎麼能長這麼漂亮呢!?”

什麼萌萌濛濛的?道叔在說什麼?衛修有點兒糊塗,低頭一瞧,照片裡果然怡怡然站著個大美人兒。現在室內開著的是床頭暗燈,黯淡亮光卻越發顯得這名黑髮如瀑、紅唇似櫻的美少女笑容格外明媚璀璨。

“她的名字是海盟,海誓山盟的意思。她媽媽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現在照顧她的人我也曾經掏心挖肺地愛過。盟盟的長相我覺得集合了生母和養母的雙重優點,不過她的這雙丹鳳眼像極了我。怎麼樣?我的寶貝女兒很漂亮對吧……”道叔閉上了嘴巴,因為他總算發現了衛修近在咫尺的臉龐在昏黃燈光下竟然看得出慘白一片。

“她是您的寶貝女兒,那綿綿是您的什麼人?”衛修從頭到腳都像浸在冰窖裡。道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