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那種?”
青兒答:“五皇子仍舊昏迷不醒,毒入不淺,是嗜睡之狀,宋奉御已經開藥解毒了。”
我舒下一口氣,嘆道:“此季花開甚多,怎麼佑兒偏偏對花敏感。”
“娘娘。”青兒忽然低喚了我一聲,將我拉至裡殿,顧了顧旁無人,輕聲說,“此毒極惡,五皇子昏迷前產生幻覺胡言亂語,這並不是普通的花能散發的毒味,況且宮中植被進出嚴格,是不會帶這樣的惡花進來的。所以奴婢以為五皇子的花毒不是過敏引起,而是有人下毒,宋奉御也是證實了這一點,五皇子中的正是洋金花之毒。”
產生幻覺,胡言亂語,輕者麻醉,重者瘋癲,這症狀似乎有些熟悉。李佑竟是被人下毒,可他除了讀書時在外,其他時候都在德慶宮,能有機會下手的定在外面。這皇宮如此之大,憑空找一個人便如大海撈針一樣難。我煩心地閉了閉眸子,問:“佑兒何時能會德慶宮?”
青兒說:“宋奉御先為五皇子吃一副藥,然後便可帶會德慶宮。宋奉御覺得此事不簡單,特來要奴婢問娘娘意思後再決定是否公開診斷結果。”
皇宮裡出現洋金花之毒豈是小事,若是公開,李世民定會李佑,以免癲狂傷人,而此事他也將會著手去查;若是不公開,李佑可在我身邊治病,而此事將由我私下查辦,此時能用並可信之人只有青兒,能力單薄的我們,如何能盡查得快水落石出。此人多留一刻我便揪心一刻,這段不安不知何時能平靜,而在平靜之前不知還會發生什麼難以預料的事。
第148章 洋金花(一)
傍晚,太監和宮女護著李佑從尚藥局回來,奶孃趕緊鋪好床墊小心地將他放在榻上,掖好被褥。李佑一直沉睡,喚他數聲才軟聲應一句,隨後又睡去,身子也是涼著,看來這洋金花之毒確實太過不善。想起此毒還有瘋癲之狀,我心中就擔心地不行,倘若李佑毒發瘋癲,我可就護不住他了。說起這瘋癲之狀,冥冥中總覺得似乎在何時見過,我左思右想的一夜,總算想起一個人來。
這金洋花的中毒症狀,與已死的周才人發瘋時極像,當時還來不及診斷何因致瘋,她就被大火葬送。現在想來,遏草和南天竹或許是湊巧,可瘋癲和大火就有些蹊蹺了。還有那段時間欣然殿發生的刺殺,若是要追溯,周才人和韋尼子是最可疑的,如今周才人已死,只剩了韋尼子,若無他人插手且周才人瘋癲之毒若確是洋金花,那麼韋尼子就逃不了干係。
此次李佑中毒,我對外只說是花粉中毒,未免引人起疑,我親自帶著宮女在各道花繁之地灑水。走過幾道,碰見暮嫣迎面而來,她看著宮女不斷向著開得豔麗的花叢灑水一副茫然,見我到更是愣了一下。隨後,她移步上前,福身請安。我吟吟笑著,問:“這天氣甚熱,鬧得人心神不悅。別宮的主子都嬌嬌呆在宮裡,暮昭媛怎麼有閒情出來。”
暮嫣也微微笑著,答說:“臣妾剛從燕昭儀那回來,姐姐這是要去哪兒?”雖自那時起便斷了關係,但暮嫣仍舊喚我姐姐。我本就不是真心斷絕,也不強硬,於是笑說:“近日花開甚多,風也颳得猛,本宮專程四處走走,命人多撒些水,免得花粉飄散惹人過敏。”
暮嫣笑了,瞧了瞧殿中省的方向與我道:“姐姐真是細心。不過臣妾聽說尚舍局最近換花勤快,姐姐若要治根還得去尚舍局看看好。”
“還是你細心。”我聞言覺得有理,微微頷首,穿過她慢步而去,她低腰福身,恭敬地不習慣。
殿中省各局出宮採購時不得擅自離開自己的崗位,只許在固定的地方採購,並且不得采購與本局無關之物。如果有人要將洋金花帶進宮來,還得透過尚舍局的關係,因為尚舍局不禁掌管殿中事物,也管理宮中盆景。可洋金花是禁花,尚舍局若有意帶進宮來定不會記錄,不過暮嫣口中說的換花勤快倒的確有些奇怪。
於是,我便就此事問了尚舍局的奉御,他恍然一笑回答說:“天氣悶熱,花草乾地快。臣下命人勤換花其實只為了澆水呵護,好讓花期更長,以不至於一批批地枯萎,減少宮廷開支。”
回答地如此自然,我點點頭若有所思:“原來如此。”
言畢,我叫他替我選幾盆清雅的花植,趁他背身,我輕使眼色,青兒會意暗暗退門外,消隱不見。少頃,花植選好,我攸然起身,別了尚舍局奉御離開,直接回了德慶宮。
李佑仍是嗜睡,奶孃在旁邊照顧著,每每喝水飲粥的時候才微微睜眼,含糊地吞下幾口。尚藥局每日早晚送藥,因李佑年幼,所以藥量不敢下重,只得緩慢除毒,所以這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