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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十分困難的。”

“你說困難到底是什麼意思?”

“返想。”波洛說。

奧立佛太太對於返想始終不很擅長。

“你總是把我搞得糊里糊塗。”她埋怨地說。

“我現在談的是有人被謀殺,可是誰被謀殺了呢?”

“我想,是繼母被謀殺了。”

“可是繼母並沒有被謀殺呀。”波洛說。

“你真是個最神經的人了。”奧立佛太太說。

波洛在椅子上將身子坐正,將兩隻手的指頭合攏在一起,開始——按奧立佛太太的推測——要找樂子了。

“你就是拒絕返想,”他說:“但是要想事情有些進展,我們一定要返回去思考。”

“我不要返想,我只想知道我在醫院的時候,你到底做了些什麼事,你總該做了點事吧。你到底做了什麼呢?”

波洛沒有理睬她的問話。

“我們必須從頭開始,有一天你打電話給我。我心情很煩悶,是的,我承認我很煩悶,有人對我說了非常刺傷我自尊的話。你,夫人,卻是非常的好心。你鼓舞我,使我放鬆了心情,還請我喝了一杯熱巧克力。這且不說,你還表示要幫我忙,而且的確也幫了我的忙。你把那個來看我,說她可能殺了人的女郎替我找到了!夫人,我們不妨自問一下,這樁謀殺到底如何?誰被謀殺了?是在哪兒被謀殺的?又為什麼被謀殺的?”

“好了,別說了,”奧立佛太太說:“我的頭被你吵得又痛起來了,這對我身體是不好的。”

波洛仍不顧她的哀求。“我們手頭到底有沒有一樁謀殺案?你說繼母被害,我的答覆是繼母並沒有死,因此我們還沒有謀殺。然而,必定出了一樁謀殺案的。因此,我本人,首先要問的是,到底誰死了,有人來找我提起一樁謀殺案。一樁謀殺案不知如何在某地發生了,然而我卻無法找到這樁謀殺。我知道,你還想說有人企圖謀殺瑪麗·芮斯德立克,不是很好的佐證嗎?但這不能使赫邱裡·波洛滿意。”

“我實在不懂你還要什麼。”奧立佛太太說。

“我要一樁謀殺案。”赫邱裡·波洛說。

“你不嫌胃口太兇殘了嗎?”

“我在找謀殺,卻又找不著。實在急死人——因此,我請你與我一起返想。”

“我有個好主意,”奧立佛太太說:“也許安德魯·芮斯德立克急著要去南非,就在行前把太太給殺了。你有沒有想到這個可能?”

“我當然不會想到這種事,”波洛面有慍色地說。

“那麼,我卻想到了。”奧立佛太太說:“我覺得蠻動人的。他愛上了另外一個女人,急著想與她私奔,因此他將前妻謀殺,而且沒人懷疑他。”

波洛氣極敗壞地大嘆了一口氣。“但是他的太太是在他去南非十一、二年之後才死的呵,而他的孩子在五歲的年齡是不會太清楚自己的母親被謀殺的。”

“也許她給母親吃錯了藥,或者也許芮斯德立克只是說她死了。我們到底並不知道她是否真的死了。”

“我知道,”赫邱裡·波洛說:“我調查過。第一任芮斯立剋夫人死於一九六三年四月十四日。”

“這些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

“因為我僱了人調查過一些事實。我求你,夫人,不要魯莽地下一些不可能的結論。”

“我倒認為我相當的機智,”奧立佛太太固執地說:“要是我寫書的話,我就會這麼安排。而且我會讓那孩子下手。不是故意地,而是由她父親叫她母親喝一杯榨過的樹汁。”

“胡說八道!”波洛說。

“好吧,”奧立佛太太說:“那麼你說說你的吧。”

“老天,我沒有可說的啊。我要找謀殺案,可是我找不著。”

“瑪麗·芮斯德克立病了,進了醫院,好了,回了家又病了,要是有人去找的話,也許會發現諾瑪·芮斯德立克所獲的毒藥,這樣你仍是沒找著謀殺案!”

“目前大家所知道的也的確如此。”

“那麼,我的波洛先生,你到底還要找什麼呢?”

“我請你注意一下語言的涵義。那個女郎對我說的與對我男僕喬治說的完全一樣。她兩次都沒有說‘我想要殺一個人,’或是‘我想要把我繼母殺掉。’她兩次說的都是已經做過的事情,已經發生過的事情。絕對是發生了的事情,是過去式。”

“算了,我認輸,”奧立佛太太說:“反正你不會相信諾瑪·芮斯德立克